佈道家布永康牧師是基督傳萬邦這個國

際佈道機構的創辦人兼負責人。它的分

支機構辦事處分別在美國、加拿大、英

國、新加坡、澳洲、非洲和歐洲。他和

他的佈道團隊在整個非洲、亞洲和世界

許多其他地區佈道。光是在最近 10年，

就帶領了超過 5200萬人歸主。單單一

場聚會甚至吸引了 160萬人參加。在講

道之後，許多人因為布永康牧師的禱告

病得醫治，新約的神蹟奇事層出不窮。

布永康牧師仍然持續不斷佈道把數百萬

初信者加添給各地教會。布牧師服事主

超過 50年，美國維吉尼亞州維真大學

（Regent University）授予他榮譽神學

博士學位。

火焰人生是佈道家布永康牧師的精彩傳

記，他是世上最會傳遞基督信息的人之

一。布永康的名字舉世聞名，從台灣到

馬利的提布土（Timbuktu），從開普敦

到加爾格里（Calgary），可說家喻戶

曉。他的名字和非洲大批的得救人潮幾

乎成為同義詞，單單一次佈道會，得救

的人數不止數千、也不止數萬，而是數

十萬。

本書不僅記錄傳道人的一生，更讓我們

驚奇他如何深入非洲心臟地區冒險，經

歷無數驚心動魄的危機，讓多少人的生

命得到扭轉、改變，挽救蘇丹避免分裂。

聖靈的大能如何在佈道會中彰顯，上帝

如何使用破損的器皿等等，每一章都感

人心肺。布永康的一生成為世世代代傳

道人最好的啟發，也讓一般信徒去相信

上帝的最高極限。

當代最重要的搶救靈魂者之一佈道家布永康牧師帶來傳奇的一生，絕對值得一讀，滿滿一籮筐動人心弦的故

事，述說人們得救、得釋放、得醫治的神蹟。讀了本書，更能信服上帝的大能

絕對超乎人的假設！

布永康是當代最熱忱、最有信心、最有果效的佈道家之一。

喬依絲梅爾（Joyce Meyer）⁄ 喬依絲梅爾事工董事長

一生活出大信心，敢採取大規模行動的信徒，我敢說史上不會超過十

個，布永康就是其中之一，我有幸成為他的朋友，和他配搭為主收割。

布永康確實詮釋了大使命是如何的「大」，是的，非洲要得救！

保羅克勞契（Paul F. Crouch）⁄ 三一廣播網絡董事長

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聽到布永康精確地宣佈「非洲要得救！」在這些

年來，他為神國搶救靈魂讀熱情始終不減，一直啟發我如何把人帶到

救主面前。不管他是在台上向百萬人傳道，或在私下向主祈禱，我喜

歡救恩在他靈裡產生共鳴的方式。

布萊安豪斯頓（Brian Houston）⁄ 澳洲雪梨丘歌教會主任牧師

布永康

著

梁敏夫

譯

布永康 著

梁敏夫

譯

CKM基督國度使命團 CKM 出版CHRIST'S KINGDOM MINIS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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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母親用毛毯包住小妹菲莉西達，抱著她行走，並帶著其餘五

個金髮碧眼的男孩跟著她，我們步出貨輪，哥本哈根的早

春仍是一片冰天雪地，伊娃阿姨攙扶著外婆慢慢走下船舷。

別的船隻也在我們附近的碼頭讓乘客下船。後來我們才知道

總共有 25萬德國難民分乘九艘船來到丹麥，我們是其中之一。他

們當中 85%都跟我們一樣：全是婦孺。2

起先，他們待我們還不錯，納粹監督下的丹麥政府盡最大的

努力提供我們食物，並且把閒置不用的學校、工廠、禮拜堂都供

我們居住。但過一段時候，希特勒死了，德國不得不投降，德國

佔領軍撤回，整個情況便開始改變。

令人恐怖的納粹死亡集中營和火葬場成為全球的頭條新聞，

我們開始覺得丹麥人對我們的仇恨，當著我們的面就顯露出來。

有些難民遭到憤怒的暴徒攻擊，這些暴徒簡直無法無天，只要遇

見德國人就予以殺害。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移居到有士兵巡邏的

拘留所，四周都圍有鐵絲網，還增設警衛塔，類似我們在斯達布

勒所看到的戰俘營。所不同的是現在我們成為關在營區裡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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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在未來的四年，這裡將是我們的家，因為世界需要一點時間，整

頓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可怕的餘波。

我們的平房跟兩戶人家，有時候是三戶人家同住。我們的錢

包是空的，只能拿配給券去換取衛生紙、肥皂、牙刷和衣物。由

中央廚房統一提供我們三餐，那些食物全都索然無味，幾乎毫無

營養可言，因此許多人受不了，經常腹瀉，甚至衰弱的成人和幼

童因為營養不良或脫水而喪生。

至於我們男孩，每天的例行工作包括提水和把柴火搬到小屋

裡，柴火的來源短缺，因此保暖和吃飽就成為每個人每天的首要

目標。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母親悉心照料我們這些孩子。萬一發

燒、感冒或流行感冒發作，母親的兩樣法寶就是家庭藥物和禱告。

營區裡根本沒有配置醫生，他們只提供基本藥品和急救箱。我們

住在營區的第一年，就有 1萬 3000人身亡，多半是五歲以下的幼

童。3

今天，在幾乎被人遺忘的丹麥墓園這個角落，布滿青苔的墓

碑就是標示出那些德國孩童的安息處。某些情況，一塊墓碑代表

若干幼童在匆忙中埋葬在一個墳墓裡。我記得看過一處，一塊墓

碑上刻了好幾個名字：喬治柯德（3個月大）、路斯達洛奇（3個

月大）、伊麗佳路巴哈（出生僅四天），一排排的墓石，就像這

樣排列著，總共 7000人。即使戰爭已經結束，體弱多病的人還是

撐不了多久，抵抗不了死神的召喚。

不管怎麼說，就算是在難民營裡，男孩畢竟是男孩，生活上

所有的雜務全由母親、阿姨和外婆一手包辦，她們忙得不亦樂乎，

我和哥哥們則找到了自娛的方式。我記憶猶新的是，我們在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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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營裡，玩一個臨時權充的足球，有一天我撿球的時候，跑到鐵絲

網邊，蹲下去撿球才驚覺發現警衛塔上有一名荷槍實彈的衛兵，

我這才曉得我們已經不像在斯達布勒那樣可以自由地跑跳玩樂。

我慢慢領悟，我們跟那些站在圍牆外面偷看我們的小朋友不

同，有時候他們的父母陪著他們，還向我們指指點點，甚至還為

了德國對世界所造成的傷害咒罵我們。

我慢慢又發現父親所服務的軍隊隸屬邪惡的政權。甚至連納

粹的殘暴、希特勒精神錯亂的真相都成為我們德國孩子在難民營

遊戲時談論的話題。我父親的軍階，曾經是我們布家孩子引以為

傲的事，如今我們卻避口不談。現在我們已清醒過來，為納粹軍

隊的行徑感到難過，哥哥和我渴望再見到父親，希望他別做出泯

滅人性的事來，更希望對別人所作那些令人髮指的指控，從父親

口中聽到他如何解釋。

母親始終未曾得到來自官方報平安的

消息，不知父親是死是活。雖然如此，母親

卻向我們保證上帝會眷顧父親，就像我們一

路從東普魯士驚險逃難，上帝都眷顧我們那

樣。坦白說，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們仍

然放不下這顆心，甚至還擔心父親是否已遭

到蠻橫的俄國坦克車輾過？

回應我們的質疑，母親終於叫我們坐

下，坦白透露我們再也無法見到我們在斯達

布勒的家了。因為那個地區已被蘇聯佔領，

她解釋說雖然戰爭結束時我們身在丹麥，不過不久後我們還是可

以返回德國過我們的新生活。但在那美夢實現之前，我們即使還

於丹麥難民營，背景係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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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在難民營裡，仍然必須好好生活。

母親一手拉拔我們六個孩子，老實說也相當辛苦，難怪她使

出普魯士嚴格的教養方式。她會對我們那麼嚴厲，也是不得已使

然，因為她難免擔心到我們的安危，她要我們隨時向她報告我們

的行蹤，我們不管要做什麼或跟朋友到那裡去玩，都得事先向她

報告，獲得她的首肯。她絕不容許任何人違背她的命令，也絕不

容任何人扭曲她所說的話，否則難逃一頓打。如果那一個人膽敢

抗命，不把母親的話當一回事，她就毫不客氣賞他一記耳光或拿

皮條抽他屁股。因此，我們這些孩子總是小心翼翼，不敢逾越她

的紅線，她的威脅十分有效地遏阻孩子犯錯，唯獨我是異類，總

是我行我素，不吃母親那一套。

我經常挨打，次數還多過我所該得的，因為我常常跑去跟朋

友玩，事先竟忘了向母親報備。再不然，就是因為我頂撞母親故

意跟她唱反調，或沒把她的規定當一回事。我總認為我想做什麼

就做什麼，我就是有權這樣做。我很容易分心，比方說我原本應

該把柴火撿回家，中途竟跑去跟朋友踢足球。因為我忽然想到一

個點子，何不拿柴火建造一個堡壘，就跟朋友組成兩隊人馬大玩

特玩起來。我的衣服被扯破，膝蓋的部分也弄髒了。不但如此，

吃飯的時候我還跟哥哥摔跤，把食物和飲料吐在他們臉上。就像

這樣，我一天到晚鬧事闖禍。難怪母親在一大早會說：「你這個

調皮的孩子，每天都會挨打，我看趁現在先好好修理你，才讓你

吃早飯。」

母親可不是開玩笑，她果然就開始修理我了。

後來年紀越大，我才發現原來母親是對的，我確實調皮得太

超過了，不管母親怎麼打，我總是沒有得到教訓。我太令母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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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透腦筋，我往往聽她向上帝訴苦：「親愛的主，當我懷他的時候，

我多麼希望能生下女兒，沒想到他竟是我們家第五個男孩！」知

道是一回事，行出來是另一回事，雖然我明明知道自己經常讓母

親頭痛，卻絲毫沒有改進的跡象。

到了後來，就算我做對了事，母親只要看到我在家裡她就有

氣，不是因為我品行不端惹她生氣，而是見到我這個人她就有一

肚子氣。

父親賀爾曼身體不舒服，他躺在監獄架式床舖上，望著高過

鼻樑幾吋的床上橫木。因為生病，得以免除勞務，讓父親在英國

監獄營區獲得單獨休息的寶貴機會。他聯想到數百萬名戰俘跟他

一樣，在這段地獄般的戰爭日子裡，躺在軍營的牢獄裡導致罹患

幽閉恐怖症，說什麼也輾轉難眠。他們都是納粹統治下的受害者，

其中好幾百萬人可以說死不瞑目，他真誠希望這些恐怖的現象，

從記憶裡完全消失。

直到最近他才得知希特勒的最終解決方案，竟然是對猶太人

進行大屠殺，令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身為五旬節派的信徒，他

深信猶太人是上帝揀選的族類，人類的救世主彌賽亞就是從這個

族類降生的，一聽到他所服務的政府計畫滅絕所有的猶太人，使

他驚訝不已，這恐怖的一幕白天盤旋在他腦裡，連晚上作夢也想

到它。

他不曉得斯達布勒的戰俘受到何種待遇，他手下的士兵負責

看管關在東普魯士監獄裡的戰俘，他們大半是比利時和法國的軍

人；他們一部分獲釋返回歐洲，在俄國人釋放他們後，反而遭到

更糟的幽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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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至於他那些德國袍澤受到何種待遇呢？在一連串砲火猛烈攻

擊下，有多少人倖免於難呢？他特別想到那些留守在哥尼斯堡的

袍澤，他若像他們，至少他有海路可逃。他瞭解到他們是如何的

犧牲賣命。

負責的軍官對他說：「你別想溜，你是六個孩子的父親，理

當返國和他們一起建造新的德國。」

父親終於獲准搭最後一艘掃雷艦離開哥尼斯堡。他的袍澤負

責監管俄國人，直到船隻安全駛入波羅的海。謠傳那些留守的部

隊被遣送經過畢額尼點，全數被關進俄國西伯利亞的古拉格勞改

營，從此就不見蹤影。

他難過的舉起右手不住地遮臉，在他內心深處多麼盼望自己

在幼年時，沒有在特蘭茲揹著木劍，期望有朝一日能榮耀地上戰

場。他從未料到身上所佩戴那枚夢寐以求的普魯士十字勳章，神

聖的榮耀竟被希特勒的納粹黨徽扭曲變形了；神聖羅馬帝國的後

裔如何轉型成為納粹政權，他簡直無從想像。然而事實擺在眼前，

讓他親自目睹這一切，想到這事他就覺得無助的翻胃。希特勒奪

取統治祖國的大權，只費十年功夫，他身為德國人，對此感到羞

愧得無以復加。

賀爾曼足足在牢裡待了 279個晝夜，每天分分秒秒他都懷念

著妻子美達和孩子們，其心情的痛苦是言語所無法形容的，他只

能夠透過記憶看到我們的每一張臉龐，而那只是在斯達布勒所留

下的模糊記憶。他逐一為我們提名禱告，祈求上帝賜下恩典讓我

們活得好好的，並期盼不久後有機會全家團圓，他不斷透過紅十

字會打聽我們的情況和下落，卻都石沉大海毫無消息。每過一天，

他的胃就益發疼痛，他默默地自言自語說，家人可能都已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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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世了。

在英國監獄營區，所幸父親沒有受到迫害，跟這些年來被德

軍蹂躪致死的那許多人相較之下，也算是小小的安慰。審訊納粹

戰犯的行動，已在紐倫堡市展開。雖然他是威瑪防衛軍的軍官，

卻不用接受公審，因他並未加入納粹黨，在希特勒屠殺猶太人的

行動中，軍隊成為可怕的殺人機器，然而他不得不服從命令，而

成了殺人的共犯。如今身為戰俘，即使判處死刑，他也覺得這樣

的判決並不為過，然而死亡並不能一筆勾銷他所犯下許多的罪。

戰爭確實罪惡滔天，殺害了太多無辜的人，世上任何法庭都無能

為力合宜的為那些人平反。

普天之下只有上帝是公正的審判官，連一隻小麻雀掉落，祂

都曉得，每一個戰爭中的無辜犧牲者，他們的頭髮上帝也都算過，

那些犯罪者更不用說，所有的罪行一律紀錄在上帝的書卷裡。有

一天，這書卷終於被攤開，每一個人都必須站在白色大寶座前接

受審判，一五一十告白他們在人世間所做的每一件事。惟獨上帝

能作出公正的審判。

此外，天上還有另一本冊子，就是生命冊。登錄的條件並非

依據世人的好壞善惡、各人的行為而定。他們必須得救，名字才

會登錄在生命冊上。得救的惟一條件就是接納耶穌作為個人的救

主。名字登錄在生命冊上，不但是賀爾曼的期望，也是戰爭雙方

所有信徒共同的願望。

賀爾曼躺在床上，想像著有一對天平，一端已經被無法計數

的債務重壓到地上，這些債務就是坦克車、轟炸機、野戰的盔甲、

刺刀、納粹黨徽上的十字勳章；天平的另一端是一付古舊的十字

架，耶穌的十字架一放上去，兩端馬上就平衡了。上帝的公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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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在此顯現，上帝把世人所有的罪全揹在自己身上。4

他的眼淚奪眶而出，謙卑地向永恆的上帝禱告：「慈愛的天

父上帝，我的餘生全都是祢的，我決定退出軍旅生涯，全心全意

服事祢，忠心傳揚祢的福音，直到我面見祢的那一天。」

在沒有其他人的營房裡，他聽見房門輕輕推開接著又關上。

有人穿越地板走了過來。在每一個腳步的重壓下，軟木地板發出

嘎嘎的聲音，賀爾曼以為是英國哨兵前來視察，或是醫生前來為

他看病。

他趕緊從床舖上起身，站起來面對來客，讓他十分驚訝的是，

看到一個人穿著無縫的白袍，腳上穿著中東的涼鞋。祂面露微笑

的朝他走來，還伸出手來彷彿要擁抱他的樣子。祂蓄著長髮，滿

臉鬍鬚。當賀爾曼伸手和祂相握，發現祂滿手傷痕纍纍，那是因

為羅馬兵拿釘子殘酷地傷害了祂。

「賀爾曼，我很高興你到這裡來，」主說完話，瞬間就消失

不見了。

賀爾曼跪在地上，接下來整天流淚，像他如此重罪的人，怎

能讓救主感到那麼高興呢？後來他回到床上躺著，上帝出人意外

的平安滿溢著他。他始終想不透，上帝的羔羊何以會對一個第三

德意志帝國被囚禁的軍人微笑，上帝對他下定決心服事祂，獻身

傳福音為何會這樣高興呢，真是不可思議。他珍惜跟主見面這一

幕，就像火在心裡燃燒著一直到死為止。

我們突然接到紅十字會轉來父親的一封信，真是欣喜若狂！

這也就是說，父親終於找到了我們！母親一遍又一遍的讀那封信，

欣喜得一直流淚，母親的手還摸著信上父親書寫的字跡，知道她

心愛的賀爾曼神奇地逃過猛烈的戰火。當母親告訴我們，父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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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囚禁在位於德國基爾市附近一個英國戰俘營時，我高興得跳起來。

母親還解釋說，基爾市離丹麥很近，只隔著狹窄的波羅的海。

雖然如此，真正跟父親見面已經是許多年後的事。我們知道

他還活著，並且知道他住的地方離我們這裡很近，就已心滿意足

了。太好了，上帝保守我們全家在恐怖的戰爭中一個也沒少。母

親臉上的表情，反映出她有多高興。從那時起，我在難民營的人

生態度便全然改觀了。

幾天後我們在玩遊戲，發現到大哥馬丁的臉色凝重，他正在

營區圍牆邊對弟弟喬哈德、彼得、喬根說話，我好奇靠過去，聽

見他的說話內容。

「⋯⋯為什麼上帝不救大客輪威倫古斯洛夫號（Wilhelm

Gustloff）船上的乘客？他們是屬神的基督徒。那些掉進哈福冰冷

海水中的人又怎麼辦？上帝願意救我們布家，怎麼不救他們呢？

可見並非上帝叫濃霧升起，來掩護我們，濃霧原本就是氣候型態

之一。只怪我們比較走運罷了，真相就是如此。有時起霧，有時

不起霧，跟上帝毫無關連。」

對這個當時才六歲的孩子來說，聽不懂這麼高深的論調。看

到他們接受馬丁的洗腦，把上帝說得如此不堪，我感到很糟，就

像我最珍惜的財物被人搶走一樣。我快步離開，感到十分困惑。

後來，我單獨找到母親，問道：「媽媽，上帝看顧我們不遭

俄國人的攻擊，平平安安對不對？」

「喔，布永康，你說得很對。」我發現她說話時露出對神感

恩的表情。

「上帝也眷顧爸爸，對嗎？」

「沒錯，上帝也眷顧爸爸，因為上帝本性良善，我們應該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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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天稱頌祂，感謝祂對我們家的照顧。許多人不幸喪生，我們卻都

很平安。」

我的心情重新平靜下來，母親的信心就像堅固的磐石，我漂

浮的心靈必須緊抓住她。我牢牢抓住這樣的信念，心裡既安慰又

喜樂。從此刻起，我的信仰之旅跟其他哥哥開始作了區隔，分道

揚鑣，各走各的路，當然，目的地也會不同。

約在兩年後，外公厄恩斯特薛弗勒透過紅十字會找到了外婆

和伊娃阿姨。他在但澤失守時倖免於難，後來輾轉逃到德國新歐

門市。這位飼養綿羊的老手，曾受雇於但澤的一家羊毛廠，他在

這家公司的新歐門市分店謀得一份工作，同時也找到一個寓所，

準備把妻女接回國同住。

我們憂喜參半跟外婆道別，我們一面樂意看見外婆和伊娃阿

姨獲得自由，卻不明白為何我們沒能同時重獲自由。我們渴望這

個疑惑能得到解答，我們只不過是德國戰亂中的難民，但許多人

認為我們被囚禁起來，乃是罪有應得。

我們又斷斷續續接到父親的來信，在難民營的日子裡，這可

說是最重要的事！我們立刻聚在一起，母親高聲誦讀父親來信，

感覺上我們跟父親又靠得很近了，因此我們巴望早一天能跟父親

團圓。既然外公能夠跟外婆、女兒團圓，深信我們照樣也有團圓

的機會。

我猶記得父親從戰俘營獲釋當天，我們得知這個消息興

高采烈唱詩讚美上帝。父親隨即前往德國北方的格樂斯達城

（Gluckstadt），暫時借住朋友家，還找到一份待遇不錯的公務員

職務，準備我們一旦獲釋就把我們接回去住，讓我們欣喜若狂。

格樂斯達這城的名字取得不錯，意思就是「幸運城」。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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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基督徒並不相信運氣，不過我們也認為這是我們未來能跟父親住

在一起的好兆頭。當我們聽到父親在鎮上找到一所五旬節教派的

小教會，並且參加聚會時，我們尤其高興，我們回到德國後也會

加入那個教會，看來我們家團圓已指日可待。我們開始想像在格

樂斯達跟父親過團圓生活的情景。

然而等了又等，天數從數日到數週，從數週到數月，後來我

們再也耐不住了，問道：「媽媽，究竟什麼時候我們才能跟父親

住在一起呢？」這一問倒勾起了母親的傷心，讓她淚流滿面。

接著我們又收到父親的信，讓情況更加繃緊。老實說，這

封信讓媽媽心煩意亂，如今我已成人，更加能夠體會。信上父親

提到，他決定辭去公務員的工作，不知道母親是否表示贊同？因

為父親打算在附近村落五旬節派難民當中的一所小型教會擔任牧

師。他解釋說，這個村落距離他所居住的格樂斯達城只有五哩路，

他可以騎腳踏車到教會講道；他還說，他對那些苦難中的人群懷

著極大的熱情，他要透過服事他們來事奉神，不想再繼續拿政府

的薪津。

他重提在戰俘營曾經親眼遇見耶穌的那段往事，這事在前信

當中已經提過，父親想起在戰爭爆發前，他在萊茵貝城堡參加軍

人靈修會時已經決定獻身服事神。從那時起，他始終回應上帝立

志作全職的傳道人，可惜他在德意志第三帝國並未除役，如今戰

後，情況全都改變了。

母親迫切禱告，尋求神的旨意，但對她來說，這可真不容易，

多年來她吃苦耐勞在難民營獨自撫養六個兒女，就是期望未來有

好日子過。她認為上帝為丈夫賀爾曼提供了格樂斯達城的房子，

等於讓她享受到更好的明天；更何況數百萬德國人正面臨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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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輕易放棄一份優渥的薪俸，豈不等於在大客輪威倫古斯洛夫

號下沉之際，捨棄救生用具。

除了經濟考量，母親還面臨另外一道關卡，賀爾曼當年娶她

時，曾經向她父親厄恩斯特薛弗勒承諾將來絕不當牧師。因此，

母親寫了一封信回父親，提醒他信守婚禮所作的誓言，難道他忘

了嗎？倘若一個毫無誠信可言的人，還配當神的僕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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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倒數第二個，那就是我在布家孩子中排行的地位，我既不是

老么，只不過比老么稍微大一點點，好幾個哥哥各有特色，

因此我最容易受到忽略。

老大馬丁 ─ 才華洋溢、機靈、聰明，是父親指定的接班人，

擔任牧師的好人選；老二喬哈德，在運動方面表現傑出，喬根和

彼得，他們是雙胞胎，本身就受到注目；緊跟在我之後的是菲莉

西達，布家惟一的女兒，父親的掌上明珠。除了我經常搗蛋惹麻

煩受到注目之外，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我。

「喔，對了，布永康在哪？我們家也有一個孩子跟他同名，

你們家的布永康呢？布永康！你在哪裡啊？」

我往往像這樣，事後才被人想起，找到之後才介紹跟訪客見

面。

訪客通常會好奇的問：「布永康，看起來你像是很不錯的孩

子，長大之後你打算做什麼呢？」

我未加思索斬釘截鐵地說：「將來我要到非洲當宣教師。」我

以此為榮，因為布家別的孩子絕不敢說，他們被呼召到非洲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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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父親聽到我這樣說，咯咯大笑，向訪客眨眼，說：「成長中

的孩子總要經歷各種階段，即使自不量力，也不足為奇。」

父親的話對我造成嚴重傷害，我希望大家嚴肅看待我接受上

帝的呼召這件事，我是認真的，至少在我這不值得注意的人生中，

這是惟一能提升我人生意義的事。我不明白父親為何不推我一把，

幫助我朝這目標前進呢？

透過父親的表白，哥哥們好像找到靠山，開始奚落我；在我

背後搖頭、竊笑，把我當成外國人 ─ 宣教師布永康。

我感到十分難堪。德文裡有一個字可以形容我的心境，那就

是 null（無價值的），這個字的同義字就是 zero（零）、naught

（無）、nil（沒有）。我老是覺得我根本就是零、不存在的，好

像我都毫不在乎。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因為我們家境清寒，

是個被社會遺忘的人，況且在校成績吊車尾，又是布家最小的男

孩子。我心靈的鏡子照出來的我，只是一個毫無價值的愣小子；

不過有時候，我卻不這麼認為。

我開始向父親提到我多麼渴望接受聖靈的洗，以便有能力在

非洲傳福音，父親並不否認人人都有機會接受聖靈的洗和擁有說

方言的恩賜，然而他並不積極帶我去經歷到它。他認為我還太年

輕、還不成熟：「因為你只不過是小孩子，想法天真，但並不代

表你已經準備好接受聖靈的洗。」

有一天我問：「爸爸，既然你不相信上帝呼召我，那你又怎

麼知道自己的經歷是神的呼召？你是如何感受到的？」

這問題把父親給問住了。他思索片刻之後才說：「兒子，倘

若上帝呼召你，你自然會清楚知道。你心深處會清楚知道，十分

確定，紮實得無法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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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父親的這一席話正印證了我心裡的感受，證實我得到從神而

來的呼召。這完全不是我自己憑空想像的意念，於是我說：「爸爸，

我清楚知道那確實是從神而來的呼召。」

從父親的表情看出，從小孩子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確實讓

他無法放心，可能他自己的童年就有著不成熟的想法。父親小時

候以當兵為榮，他深切後悔自己 17歲就踏進軍旅生涯，不過我的

個案不同，上帝的靈帶領我投入屬靈的事奉，這是爸爸小時候所

無法瞭解的事。

我很高興向你報告，許多年後父親到非洲來看我，交談中他

告訴我，我蒙召的故事是他在講臺上最樂意提到的見證。他眼眶

氾著淚水承認他否決我 10歲時所得的異象是何其錯誤，出於何等

的自傲。

我記得 1950年尾到 1951年初，父母提到格樂斯達教會每週

的靈恩禱告會所發生的事，教會信徒儘管不多，他們等候在主面

前，卻紛紛得著異象、會說預言、得到知識的言語，和別樣屬靈

的恩賜。我聽到這個消息，感到十分振奮，非常渴望自己也能在

場親眼目睹這些現象，但很可惜，小孩子參加禱告會一向都被認

為不值得鼓勵。

到 11歲時，我向母親提出參加週五晚上禱告會的要求，一而

再，再而三，母親否決了我的要求。

我認為母親否決我的要求，主要是因為我不配。這些年來我

調皮搗蛋、我行我素的表現讓母親覺得我最好不要在會友面前露

面。為了彌補自己過去的不良記錄，我天天勤做家務，週五禱告

會當天做得更多，希望藉此改變母親的態度。可惜，她仍舊不准

我去，一週接著一週，母親的態度都沒有鬆動，因此我開始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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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自責。後來，有一天，當她否決我參加禱告會的要求，我再也忍

無可忍，哭了起來。

母親被我的反應感到驚訝，她十分不解地坐下來，她瞪著我

看彷彿從未見過我似的。

她問：「一個 11歲的孩子為了不能參加禱告會，竟然哭了，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你的心必然十分迫切，我覺得主叫我改變心

意，准許你去參加禱告會。」

我立刻跳起來擁抱母親，說：「媽媽，謝謝妳，我渴慕參加

禱告會勝於一切。」

從那天開始，我出席教會的每一項聚會，不只是主日敬拜，

連週間的聚會我都不會缺席，如果教會舉辦任何特會，我一定在

場，每次聚會在唱詩的時候，母親還容許我彈吉他，帶領會眾讚

美主。

有一天晚上，禱告會結束的時候，我站在父母身邊準備離

去。牧師卻宣布教會裡的一位老姊妹 ─ 包札斯阿嬤（Grandma

Bauszuss）看到了異象。牧師邀請她到前面把異象分享給在場的信

徒。

她說：「我看見一群黑人，人數非常眾多，他們形成一個半

圓形，圍著一個手裡拿著一條麵包的孩童。孩童擘開麵包分給群

眾。當他一直擘一直擘，麵包依然持續增加。」接著她轉身指著

我說：「他就是我在異象中所看到的孩童。」

我無法妥切形容當這樣的事發生的時候，像我這麼小的孩子

內心的感受，滾燙的熱油彷彿倒在我頭上膏抹我，期待上帝所給

的異象未來落實在我身上。不過那時候，父母跟我都無法想像如

此不尋常的異象將來如何兌現，對這樣突如其來屬靈恩賜的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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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們只有振奮並樂觀其成。

父親一臉疑惑地望著我，我猜他可能開始有點相信我確實聽

見了上帝的呼召，不過我知道他依舊懷疑，因為後來我覺得父親

仍然認定馬丁才是家父所欽點的福音接棒人；同時我深深瞭解到

我的調皮行為迫使父親作出這樣的決定。

有一個風和日麗的春天，我陪母親去雜貨店採購，我們準備

入內時，玻璃窗上有一張海報吸引我，彩色的海報介紹即將前來

鎮上表演的馬戲團。我對媽媽說，請她進去採購，我在門外等她，

等她買好東西，我會負責帶回家，這樣我就有足夠的時間詳細閱

讀那張海報。

海報介紹若干非洲獅子將跳火圈；還有一批訓練過的種馬、

野熊、猴子，和馬戲團的大象表演；還有高難度的雜耍演員、小丑，

和精彩的高空鞦韆。海報下面還標明演出的日期，我仔細地看著。

海報的縮圖上有馬戲團的火車，受過訓練的大象吊起帳幕主要的

支柱，幫忙把帳幕豎立起來，我被這樣精彩的馬戲團迷住了。據

說帳幕將搭建在市郊的空地上，這事使我很感興趣，一時熱血沸

騰。

「布永康，你在做什麼？」一個再熟悉不過，感到不悅的聲

音問我。我竟忘了時間，母親已採購完，手上提著食品準備回家。

「媽媽，妳看，有馬戲團到我們鎮上公演，我們可以去看

嗎？」我興奮地問。

「天啊，你早已經重生了竟然還問起這種問題嗎？難道你不

知道看馬戲是墮落的行為嗎？絕對不准！喔，布永康，你到什麼

時候才會讓我不再對你失望呢？」

「媽媽，獅子跳火圈、種馬光用後腿走路、猴子大象也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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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特技，難道這叫作墮落嗎？」

母親走近前看著海報，突然臉色漲紅，她用憤怒的眼光瞪著

我，說：「你故意待在這裡那麼久，就是想看吊在高空鞦韆上那

些幾乎全裸的女孩子嗎？」

坦白說，我幾乎沒有注意到那些女孩子。「不！媽媽，不是

的。我看的是別的東西 ─ 我只是被那些動物迷住了。」

母親把食品袋塞在我的手裡。「馬戲團，說穿了只是女人炫

耀她們的胴體，勾引起男人罪惡的激情的勾當。提起這些食品，

眼睛不要再盯那張海報。我巴不得當場好好把你揍一頓。」

「媽媽，我發誓我沒有看那些女人，我只是看那些動物而已，

真的。」

她喘著氣，仍然堅持自己的立場，說：「你發誓嗎？你發誓

嗎？發誓本身就是罪。你不知道一個罪會產生另一個罪嗎？我兒

子竟然還發誓！」

「媽媽，對不起，我並非真正發誓。我只是說我並沒有盯著

那些女人看，我只是看那些動物，難道說馬戲團裡頭的動物也是

敗壞的嗎？牠們罪孽深重嗎？」

她深深嘆一口氣說：「布永康，動物本身沒有錯，牠們是上

帝所造清白的生物，除非牠們成為邪惡的馬戲團裡的一部分。因

為馬戲團脫離不了招魂術者、吉普賽的算命家、看手相者，和其

他種種罪惡的東西。五旬節派的信徒一旦在馬戲團裡被逮到，你

就死定了。我這樣說，一點也不假。」

我們安靜的走了一段路，母親似乎氣已消了，不過仍然一臉

嚴肅地說：「布永康，萬一你在看馬戲的時候，耶穌再臨，你要

怎樣去面對祂？你認為你可以站起來迎接降臨在空中的主，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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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欣賞那些幾乎全裸的女人在高空鞦韆上盪來盪去，可以這樣嗎？

喔，我的天啊，你怎麼能一面看馬戲，一面預備好迎接主的再臨

呢？兒啊，你絕不能一腳在教會，另一腳在世界。如果你想成為

上帝毫無瑕疵的新娘的一部分，你就必須聖潔，不能隨便。聖經

說，你不能不冷不熱，你既如溫水，也不冷也不熱，所以我必從

我口中把你吐出去。11當你一心一意跟隨主時，我對你有極高的

期待；然而現在，讓我擔心你已偏行己道。」

我不再說話，默默地走著，母親所說的話讓我有點擔心，因

為我深怕自己走偏了，不過母親卻說動物本身沒有錯，這是她的

勸告中稍稍讓我寬心的地方，至少，我沒有被錯誤的事物所吸引。

我對吉普賽的雜技演員、對穿得極少的算命家不感興趣，聽起來

他們是邪惡的，不過我已躲開他們；那些受過調教的非洲動物，

能夠跳過火圈、表演各種雜耍，牠們應該是清白的，是可以接納

的。我們繼續走著，我的腦子不斷在想東想西。

馬戲團火車來到鎮上那天，我設法偷溜出去見識一下。在火

車站，我看見老虎、獅子和熊被關在鐵路的籠子裡，在裡頭踱步。

這是我頭一次如此近距離觀賞奇特的野生動物，讓我感到不可思

議，我依序逐一觀賞每節車廂。

馴獸師命令種馬和大象負責搬運大帳幕和有頂貨車所載運的

服飾，抵達郊外的廣場，我跟著牠們走，這個行列確實令人敬畏。

大象推著大帳幕的柱子，把它豎在廣場正中央，展現出驚人的龐

大力氣。隨後，馬戲團工作人員停下來吃三明治，馴獸師拿出一

條細棉繩繫於象腿，把牠栓在帳幕旁的木樁。我感到十分好奇，

我清楚知道細棉繩根本栓不住大象，如果牠想掙脫木樁的捆綁，

可說輕而易舉，馴獸師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只要他一轉身大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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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會溜走嗎？

我靠近跟馴獸師聊天，發現他這人很好。他解釋說，這頭大

象是從漢堡哈根貝克動物園來的。那是世上最出名的動物園，戰

後由哈根貝克家族重建，現在不但是嶄新的動物園，更是世界首

屈一指的，他建議我有機會不妨前往參觀。

我問他：「你不擔心大象掙脫細棉繩逃跑嗎？」

馴獸師笑著說：「大象必須從幼小時開始訓練，我們在牠腿

上綁上一條鐵鍊，把牠栓在地上堅固的木樁。小象不斷使盡全力

想要掙脫，儘管牠再怎樣努力都無法成功掙脫鎖鏈；後來牠就死

心，變得聰明不再想逃了，這時也就訓練完成。即使你拿一條棉

繩綁在牠的腿上，牠也以為細繩跟鐵鍊沒有兩樣，因為過去的記

憶告訴牠，牠是掙脫不了的。像這種龐然大物，倘若沒有經過訓

練，確實是十分危險的動物。」

「我明白了，妙的就是牠竟然分辨不出鐵鍊跟棉繩的差異。」

馴獸師咯咯地笑著說：「沒錯，大象雖然聰明，可惜不是絕

頂聰明。」

我被這個場面迷住了。我站在那裡觀看搭建帳幕的整個過程，

直到完成。

我對這些新鮮的經歷相當滿意，沒想到一回到家，就驚覺自

己似乎闖了大禍。所有的哥哥和小妹都坐在屋裡，他們安靜的看

著我。母親忽然從臥室走出來，顯然她已哭過，但沒有流露出哀

傷痛苦的表情，只是跟當初發現到我在看馬戲團的海報時同樣生

氣。

她命令：「你給我馬上進到這裡來！」

我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開口為自己辯解，順命地走進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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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狠狠把門砰然關上。

「我早就警告過你，為什麼你明知故犯去接近罪惡的地方？」

「媽媽，我只不過去看那群動物罷了。」

「你已經被顧魯傑姊妹逮到。她說你整天都在觀看帳幕的搭

建過程。我早就對你說過，馬戲團是世俗的享樂。聖經教導我們

遠避邪惡，你遵行這個教導了嗎？」

我無法否認，只好承認：「媽媽，我沒有遵行這個教導。」

「今天我要狠狠的揍你一頓，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果然言出必行，我被修理得很慘，全身瘀青終生難忘。那

確實是我今生被打得最厲害的一次。

或許皮肉之痛還不算什麼，心靈的創傷遠過於身上的疼痛，

我深深感覺到自己犯了極嚴重的罪。我沒想到看一下馬戲團竟是

一樁大罪，母親是警告過我，邪惡的活動挑逗我，我竟沒有躲避。

我認為在偷竊巧克力的事件後，我已經全心歸向主，然而現在，

我卻覺得我還不是在基督裡新造的人，似乎我必須重新來過，徹

底悔改重新接受基督的救恩。

回顧起來，我瞭解到我就像一頭年幼的小象。我的腳踝被沉

重的鎖鍊栓在堅固的木樁上，讓我無法逃脫。終於有一天，即使

被一條細棉繩綁著，我也認定它跟沉重的鎖鍊一樣。

所幸我不是一頭象，我是好牧人羊圈裡的一隻小羊。祂曾經

呼召我，我認得祂的聲音。我跟主的關係發展到有一天，終於瞭

解到這種人為的束縛，絕不是主加給我們的。

可惜當時我的人生經歷不足，搞不清狀況。當母親走出臥室，

就像上帝走出臥室。母親反對，就像上帝反對，母親扮演上帝的

角色，使我承受到沉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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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當我躺在床上睡覺，我想起母親接受聖靈的洗從漢堡回家當

天的情景，我記起她怎樣擁抱我，愛的泉源如何從她那兒流進我

的心坎裡。在那一刻之前，我總覺得母親寧願打我，也不會擁抱

我，忽然間，她全然改變了，無條件的愛我，我認為上帝也像那

樣無條件的愛我。想起那一幕，我淚流不止。如今，我背叛了母

親的愛，我已不配得到母親的愛，同樣也不配得到上帝的愛，我

究竟當如何克服自己的過錯呢？

我餘生的第一天，起始於 1951年我接受聖靈的洗當日。那時

雖然我只有 11歲。有一位客座講員從芬蘭來到格樂斯達，他是顧

克拉牧師（Pastor Arthur Kukula），擅長帶領人接受聖靈的洗而名

聞遐邇。當地信徒不是邀請他在禮拜堂主領尋求者特會， 而是安

排在家庭或鄉下農村主領小型聚會。主日敬拜後，我常在那個家

庭享用晚餐，那個家庭可說是世上我最喜愛的地方。

我把這個特殊的農家當成天堂，因為院子裡裝設了繩索的鞦

韆，另一頭是備用輪胎，鞦韆繫於巨大的橡樹枝，盪鞦韆時，把

人拋得高高的，騰空在築堤上，當地面被拋得遠遠之際，胃幾乎

要從喉嚨跳出來，簡直太刺激了，鞦韆讓我百玩不厭，再怎麼盪

都嫌不足。我到格樂斯達參加農舍禱告會的附帶價值，就是順便

在屋外盪鞦韆。

「布永康，你說你渴望像媽媽那樣得到聖靈的洗，何不跟著

我去參加這個聚會？」

父親主動要我陪他去，讓我感到驚訝。當場，我俗世的念頭

就責備我，因為我參加禱告會的主要目的只是巴望去盪鞦韆，而

不是把那當成我追求聖靈的洗的機會。這下子，馬上就彰顯出我

的調皮與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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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母親接著說：「不急，賀爾曼！我認為布永康接受聖靈的洗，

還不到時候。」

我甚表同意：「媽媽說的沒錯，我決定留在家裡。」

不曉得什麼緣故，父親並不認同我的答覆。我猜，或許上帝

已經跟父親談論起我了。

父親說：「怎麼，這話聽起來並不像我們家布永康的口吻。

他老是強調神呼召他去非洲傳道，因此極需聖靈的洗。美達，好

不容易盼到顧克拉牧師來了，我們不能不抓住這個機會。此外，

耶穌也親自施行聖靈的洗，倘若祂有意為布永康施洗，誰能阻擋

祂呢？」

於是我陪著父親去參加特會，在我們走近農家時，我深深

感到自己實在不配。上帝怎麼會蹲下來用祂寶貴的聖靈去為一個

任性的孩子施洗呢？我又如何值得祂把如此貴重的禮物託付給我

呢？

我們抵達農舍，就聽到唱詩頌讚的聲音。屋外，那副鞦韆靜

靜地在微風中掛在橡樹上，似乎連它也在指責我貪愛世界。我暫

時忘掉它，熱切祈求上帝赦免我，趕緊跟著爸爸進到屋內。

我一踏進充滿聖徒的屋子，心裡面就開始感覺到刺痛，難以

置信地，當天晚上我非常渴望接受聖靈的洗。我的心顫抖著，根

本不敢想像上帝會這樣做。布永康是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孩子，屬

世的孩子，調皮的孩子，值得聖靈的大能臨到他身上嗎？我既興

奮，心靈卻破碎了，感覺到在上帝面前破碎是應該的，我開始體

會到上帝對一個破碎的孩子開始流露祂的愛。當然，上帝的愛遠

超過我以往所犯一切的過錯。

顧克拉牧師的教導深獲我心，我的信心在裡面跳躍，喊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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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們」。聖經的話在我心裡活躍起來，忽然間，整個注意力不在我

身上，轉到上帝和祂對子民的大愛，當顧克拉牧師邀請尋求聖靈

的洗的人跪下來接受他按手禱告，我立刻跪下，一跪下就有無以

言喻的感覺，似乎已不需要有人為我按手禱告，我當場得到說方

言的恩賜，開始說起天上的語言。

我怎能用言語來形容呢？

首先，我必須說接受聖靈的洗不見得會非常戲劇性，其實許

多人接受聖靈的洗都在安靜或比較不引人注目的方式下得到這恩

賜。接下來我要說的，並不是「如何」接受聖靈的洗，重點在於

當時我才 11歲。

開始時，我同時感受到在我上方、並在我裡面，我的心靈開

始接受到一束從上帝寶座而來那純潔的光和愛。它在我身外流著，

不久就貫穿我裡面。它不僅僅是電光，可以說透過神大能的波濤，

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也都得救，且得到醫治和鼓舞。

愛這個字還不足以形容它，因為這個字早已遭到濫用和誤用。

我只能說進入到我裡面的，是上帝的大能與祂的靈，也就是純潔、

無私神聖的愛。它跟人類短暫的愛截然不同。讓我想到耶穌在最

後的晚餐所說的話：「⋯⋯使祢所愛我的愛在他們裏面，我也在

他們裏面。」12我一切的失望、所有不配的感覺，和自責完全一

掃而空，永遠被遺忘。

我口裡所說的方言，只是我內在流動的狀況，反映在外的表

現。那種奇妙絕不是人間言語所能形容。我的靈跟上帝的靈進行

奧祕的交流，難怪保羅說，上帝所賜的是超過人所能瞭解的平安；13上帝的恩賜，有些是超越人類的理解範圍，比方說，聖靈的洗

就是其中之一。人若把上帝限制在人類理性的範疇，自然無法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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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解聖靈的洗所產生的能力和它所帶來不尋常的喜樂。在聖靈大能

的流動下，我從原本所熟悉人類種種的局限，被提升到凡事都有

可能的境界。

小時候我們都聽過第一世紀基督徒殉道者如何壯烈犧牲的事

件：有人在羅馬暴君尼錄舉行花園派對時遭到活活燒死，利用那

殘酷的火光，產生足夠的光源讓花園派對得以順利進行。拿自然

現象來說，殉道者活活被燒死必然痛苦不堪尖聲哀號，古代歷史

書卻說，他們死的時候是唱著讚美上帝的詩歌。接受聖靈的洗之

前，這些歷史事件讓我自覺渺小與感到不配，老實說，布永康只

是一個屬世的孩子，絕不像先賢那樣勇敢；如今我才恍然大悟，

其實第一世紀基督徒殉道者絕不是特別勇敢，他們和我們完全相

同，只不過聖靈的水流讓那些人以超自然取代他們原有的自然。

我既然接受聖靈的洗，我當然能夠跟初代的殉道者一樣，在烈火

中唱著詩歌，因為萬軍之耶和華說，「不是倚靠勢力，不是倚靠

才能，乃是倚靠祂的靈，方能成事。」14

我的經歷繼續發展，好像我接受了思想改造。屬天的思維注

入我裡面，取代我原來所有的思維；換句話說，我的思想已煥然

一新，我已不再恨惡那些曾經冒犯我的人。聖靈在我裡面流動，

任何迫害、侮辱、邪惡的行為或誤解，都不會使我產生苦毒的心

理。對我來說，饒恕就如同呼吸一樣容易，不但饒恕，還為對方

流淚。相信我，對 11歲孩子來說，這確實是思維的無限擴展經歷。

上帝神聖的愛一旦注入在我裡面，頓時任何形式的恐懼、害羞、

自我中心⋯⋯全都像糠秕被風吹散，這個奇妙的經歷是絕對沒有

其他世上的事可以匹比的。

我立刻認知這種賜福的源頭，絕對只能從神而來，因為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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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的靈已經住到我裡面，讓我能呼叫阿爸父 15。上帝就是愛，16正如

聖經所說的：人若沒有基督的靈，就不是屬基督的；換句話說，

這人就還沒有重生。17我已經接受耶穌作我的救主，跟主建立了

生命的關係。接受聖靈的洗之後，對我得救的任何質疑一概被推

翻，我從母親的皮夾偷錢去買巧克力，被母親逮到，真誠認罪並

和母親一同禱告之後，我確實已經重生。不過重生和聖靈的洗並

不能畫上等號。

聖經說，我們一旦重生，基督的靈就進入我們裡面，但我們

或許感受不到其結果，也看不見其精髓。因此聖經說：基督若在

你們心裏，身體就因罪而死，心靈卻因義而活，然而叫耶穌從死

裏復活者的靈，若住在你們心裏，那叫基督耶穌從死裏復活的，

也必藉著住在你們心裏的聖靈，使你們必死的身體又活過來。18

自我重生之後，日復一日，我並未看見大能的聖靈住在我裡面的

憑據，我也沒有在別人身上看見這個憑據。我需要一位聖靈保惠

師。

經歷到聖靈的洗，保惠師對我而言變得極其真實。聖靈同在

的事實就像泉源在我裡面湧出。忽然間，愛使得相信變得容易。

我深信無論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權的、是有能的、是現在

的事、是將來的事⋯⋯都不能叫我們與神的愛隔絕，這愛是在我

們的主基督耶穌裏的，就連母親一臉不高興地走出房間，也不能

叫我與神的愛隔絕。透過聖靈保惠師，我知道我們都是無價值的、

我們全都是零，人一旦擺脫我們的現實，進到上帝裡面，神的愛

就改變了一切。

僅僅 11歲就經歷到聖靈的洗，這個經歷把我帶進永無止境的

信仰之旅，我好像搭乘火箭船開始起飛，沒有人能攔得住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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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力一直加添給我直到今天。

我和父親從顧克拉牧師的特會返家，看見母親坐在高大的搖

椅上編織羊毛圍巾，父親告訴她，主的聖靈充滿我，並且說起方

言。

母親愣住了，停下手中編織的工作，搖椅也停止晃動。

她一臉不信的神色，臉色表情透露出她內心的意念，她說：

「我不信！」是的，她認為我根本不配成為上帝如此珍貴禮物的

候選人。

我並沒有生氣，以平常心看待她的反應，因為上帝的愛充滿

我，就像不久前母親接受聖靈的洗被聖靈充滿那樣。我心裡終於

明白，聖靈的洗乃是一項白白賞賜的禮物，不是人所賺取的酬勞，

也不是靠殷勤或好行為得到的獎賞；倘若我們單靠自己就配得接

受聖靈的話，那麼我們豈不是再也不需要聖靈的幫助。

被聖靈充滿的第一步，就是先得倒空自己，當我去到那戶農

家門口，我不過是個零，我什麼也不是，徹底感到自己不配，對

本身的義，毫無自信，沒想到這樣的狀況正好符合被主聖靈充滿

的條件。神如此愛我，我要大大地讚美祂。想到只要單純開口求，

就能被主的聖靈充滿，我高興得跑去把母親摟得緊緊的。

從那一天起，我懇求父母讓我接受水的洗禮，我渴望跟主一

樣，祂被聖靈充滿之後就在約但河接受水洗。母親的回應是：「既

然在他這樣的年紀，主都肯讓他接受聖靈的洗，我們似乎沒有理

由拒絕他接受水洗的要求。」於是我在 1951年在漢堡市巴哈街 7a

接受水洗。

不久以後，我成為教會小朋友中讓人討厭的傢伙，因為我常

奉勸他們說：「我們必須傳福音，讓我們一起去向失喪者傳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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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吧！」

我們屬靈的層面不同，他們根本不具備我這樣的熱忱，在他

們眼中，我只是熱情過頭，甚至對樹木也傳起道來的小孩。

有一天我帶著吉他到格樂斯達市區的街角，我雖然只是孩子，

在母親的調教下很會唱歌。我開始唱歌，漸漸吸引了一小群人，

於是，我放下吉他，翻開聖經，傳講福音還作出呼召。出乎我意

料之外，竟然有一個人在大街上跪下，跟著我作認罪悔改的禱告！

我興奮得飛奔回家，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客廳。父母聽到我

緊張嚷嚷著，還以為城市燒燬了。

我喊著：「爸爸！爸爸！真的有效耶！真的有效耶！我今

天講道，有一個人聽完就接受了耶穌！聖靈確實賜給我傳講的恩

賜！」

父母不動聲色，還是往常的表情，彷彿他們從醫院回來抱錯

了嬰兒。

我知道許多人 ─ 甚至還包括靈恩派信徒 ─ 他們在經歷到

聖靈的大能後，依舊過著不堪的生活。19正如亨利索羅（Henry

David Thoreau）所說：「多數人過著十分不堪的生活，臨死卻還

唱著讚美詩。」然而，布永康絕不是這種人，我的人生雖然也有

許多挑戰，卻充滿了熱情、意義、喜樂、熱忱、平安，和上帝的

賜福。這些好東西都不是我自己造出來的，而是和天父上帝建立

親密關係所帶來的結果。你跟我一樣，這些東西也都瞬間可得，

你不用先成為配得的人，倘若你靈命的光景不冷不熱，其實也無

所謂，或許反而是一個機會。因為聖經說：看哪！耶穌站在門外

叩門，20若有聽見祂聲音就開門的，祂要進到你那裏去，祂與你，

你與祂一同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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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耶穌對一群宗教上抱懷疑態度的人說：「我是生命的糧！」21

聖靈能把不信轉變為相信。

我很喜歡老姊妹 ─ 包札斯阿嬤（Grandma Bauszuss）所看到

的異象，在那異象中我只是一個孩子。我擘開祂交在我手中的一

條麵包（生命的糧）給了你一塊，你是否願意接受一塊祂那純全

的良善呢？你現在立刻轉向祂吧！何不即刻踏上信仰之旅並享受

豐收呢！其實那很簡單⋯⋯耶穌說：「看哪！我站在門外叩門，

若有聽見我聲音就開門的，我要進到他那裏去，我與他，他與我

一同坐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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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卅 六 章

卡拉巴（Calarbar）、阿巴（Aba）、拉哥斯（Lagos）、伊奴

古（Enugu）這就是主吩咐我在 2000年必須前往奈及利亞

的四個城市。一、二月份，我們到卡拉巴、阿巴；年底十一、

十二月份，我們到拉哥斯、伊奴古。感覺上會是空前未有的大豐

收。

在過去的一年，我們看到奈及利亞有半數以上的參加者決定

接受耶穌。這已經是突破全球的正常模式。可是我們預感前面的

收割，將會是超自然的大豐收。我們佈道團隊的共識是，「基督

傳萬邦」以前所作的一切，全為了迎接奈及利亞前面的豐收。

正如所預期的，最先登場的卡拉巴聚會，符合現有的模式。

五天聚會吸引了 160萬人，每天人數持續增加，最後一天多達 45

萬人。半數以上的人接受耶穌，當地教會不斷增加新教友。二月

份在阿巴的聚會，收穫更加可觀，已經達到去年哈客特港的水準，

超過 100萬人歸主！同樣，六天聚會的決志者，超過一半的參加

總數。

在 2000年前後聚會當中，我們的行程安插了奈及利亞以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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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地區，包括印度、蘇丹和另外兩次在衣索比亞。我們選擇這些地

區都有不同的理由。比方說，印度聽眾回應福音的人數只有 6％，

跟奈及利亞的情況有天壤之別。

這表示我們必須改變策略，我吩咐「基督傳萬邦」團隊同工

更改 2001年的計畫，把目標集中在奈及利亞國內。俗話說「打鐵

趁熱」，我卻不同意這個說法。在「基督傳萬邦」初創時期，鐵

根本就不熱。我卻再三地鼓勵信徒：「敲打，敲打，再敲打，直

到鐵變熱為止。」我本身是一個帶著火的佈道家，我絕不相信凡

事必須等到時機成熟才開始行動，耶穌對他們說：「你們往普天

下去，傳福音給萬民聽。」119耶穌既然這樣吩咐，我們就得立刻

行動。更何況這時奈及利亞的鐵已經白熱化，我們又怎能忽略它

呢？我們若把精力用在毫無反應的地方，就絕不是好管家。

2001年，我們準備拿出十分之一，在奈及利亞以外的薩伊首

都金夏沙舉辦一次佈道會，其他場次的佈道會都在大豐收的國內

舉行。2000年底我們才作出這個決定。

印度佈道會後，我們盯上蘇丹的喀土木。蘇丹政府發給我們

邀請函，我認為這是重要的信號。打破任何北非回教國家邊界的

封鎖，原本是個複雜的難題。年復一年，我不斷派探子去這些地

區走訪，有時候我親自前往考察，禱告尋求突破防線的管道。當

我親自到這些禁地，都不曉得自己的下場是被帶進王宮還是監獄。

比方說，我曾被一個回教國家列入黑名單，到底是哪一個國

家我就姑且不提了，因為我還抱著希望有一天回到那裡去。幾年

前，我在一所福音派教會舉辦聚會，吸引許多人來參加，幾個晚

上就有數百人信主。那個國家嚴禁百姓改變信仰，所以，我的名

字就被列入黑名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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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兩年前，奈及利亞珊尼阿巴卡總統撤銷對我們的抵制，對其

他回教國家多少都有點影響，也開始撤銷對我們的抵制。據內部

情報透露，那個回教國家已經把我的名字從黑名單裡刪除。不久

後，我決定前往一試，看這情報是否屬實，我拿觀光護照前往旅

行兩天。移民官員一看到我的護照，二話不說就把我押起來關進

機場的地下室，顯然黑名單還在，再不然就是高層所作的改變沒

有及時通報機場。不過這兩種情況對我來說，下場都是一樣。

聽到拘留所鐵門在我背後關上的鏗鏘聲，我冒出一身冷汗。

此刻之前，我從未想過世上竟然存在著隨便就把人關起來的情況。

忽然間，我發現所有的人權保障全被剝奪。使我想起從前理查關

在布卡武監獄等候處死的往事，我的命運會跟他一樣嗎？他在臨

死前還能帶領其他囚犯敬拜讚美，儘管手銬腳鐐永遠焊接在身上，

也無法攔阻他歡唱。我所受的跟他相較之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現在我只能任由敵對我的人擺佈了。

對觀光客而言，這個機場拘留所可說是最糟的夢魘。這地方

臭氣沖天，沒有衛生設備，沒有個人牢房，沒有床，不供食物。

我關在一個沒有半點讓人感到滿意的「牢房」，誰知道其他人的

身分背景是什麼？兇手、強姦犯、走私犯、恐怖份子、勒索者，

至少看起來很像。那還用說，我當然期望受到王宮的接待，而不

是拘留所的接待。

諷刺的是，移民官員竟忽略了一點，他們並未沒收我身上的

手機。直到今天，我還在懷疑那位移民官員應該是個基督徒吧，

他故意放水不沒收我的手機，再不然就是上帝差派天使來拯救我，

就像使徒行傳所記載祂拯救門徒平安脫離耶路撒冷監獄那樣。120

於是，我馬上傳簡訊給訂票秘書伊爾喀（Ilka）請她發動禱告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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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為我禱告，此外，我還請她儘快為我買一張返回德國的機票。我

更請她通知德國大使館和其他非洲領袖向本地政府施壓讓我早日

無罪開釋。

當我在使用手機時，發現所有的眼睛都在看我，他們都沒使

用過手機，他們也沒有人能在那裡跟大使館連繫或尋求有力人士

協助獲釋。這絕不是我向其他囚犯炫耀的時刻。我相信那些壞人

可能會搶走我的手機，拿去跟移民官員交換好讓自己獲釋。如此

一來，他得到釋放，我卻失去跟外面連絡的管道。但無論如何，

我希望其他囚犯成為我的盟友，而非敵手。

有一位高大、沒刮鬍子的兇漢走過來，他從上到下打量我身

上所穿講究的衣服。他口裡呼出污濁的氣味，泛黃的牙齒，用殘

破的英文問我：「你是幹哪一行的？」

我從 PDA秀出最近在阿巴佈道會的數位影像給他看，影像上

顯示我正向人山人海的群眾講道。我說：「這就是我的工作，我

傳講耶穌基督的福音。」

其他的囚犯也圍過來看 PDA上頭的圖片，我又給他們看卡拉

巴、哈客特港和貝寧市的佈道實況。他們都感到奇怪，像我這種

身分的人怎麼會跟他們關在一起。我用充滿自信的口吻跟他們說

話，絲毫看不出我內心的害怕。我知道他們會想盡辦法制伏我，

讓我照他們的話去做。畢竟把佈道家當人質，比起其他的囚犯更

有價值。

跟那些人處在糟透的地方，讓我想起主耶穌也曾經被列在罪

犯之中，先知以賽亞在主降生前數百年就曾預言：「祂也被列在

罪犯之中，祂卻擔當多人的罪，又為罪犯代求。」121耶穌全然順

服天父的旨意，被羅馬和猶太當局把祂當成強盜看待，並被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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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兩個強盜當中，撒但的策略就是想讓上帝的兒子好像是被擊敗的

樣子。直到今天，撒但仍然喜歡把上帝的僕人當成最低下的犯人，

永遠剝奪他們的聲望，使他們被視為卑鄙的。

然而上帝沒有讓魔鬼的詭計得逞。我知道耶穌的聲譽沒有

受到任何影響，雖然祂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

式。122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

在十字架上，並為害死祂的人代求。123祂深受撒但的迫害，卻帶

給世人救恩。哈利路亞！這真是奧秘，一切的羞辱和誤會竟成為

祂勝過死亡權勢的必要條件。這項真理在那時候成為我無法忘懷

的啟示。願一切榮耀全歸給上帝！

關在拘留所裡，時間冗長而乏味 ─ 10, 12, 24小時過去。每

次上機場廁所，兩邊都有警衛夾持著。最後，警衛終於把我帶到

一個比較像樣的辦公室，移民局官員就在那裡偵訊我。感謝上帝，

還好這地方不是我想像中天花板只吊一盞微弱光線的偵訊室。我

向他們解釋，只是來這裡觀光，卻無緣無故遭到拘禁。我指出德

國大使館正在追查我的案件，並強調他們如果用這種方式對待觀

光客，觀光收益必大量流失，我幾乎不放棄任何一根稻草，盡力

為自己獲釋的機會辯護。

所有的努力全都徒然，我名字仍然留在黑名單裡，沒有任何

一位政府高官願意為我解套。

我該如何是好？只好等候手機的回音，祈求主別讓我的手機

斷電。利用這個空檔，我想向周圍跑不掉的囚犯講解福音的基本

真理，可惜他們都聽不懂英文，向他們傳道也是枉然起不了作用。

我惟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候。整夜我都在等候。我想在地上睡

片刻，居然也睡不著。隔天早上十點左右，手機震動，伊爾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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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簡訊給我，告訴我已買妥當天下午某某時間的德航（Lufthansa）

機票。我把簡訊和機票號碼存在手機裡，走到門口，我要求跟懂

英文的警衛說話。終於來了一個警衛，我告訴他必須立刻趕到德

航的櫃台，我手上有回程機票的號碼。正如我所料，這一招毫無

作用。警衛抄下我給他的機票號碼，答應去德航詢問我是否真的

買到機票。

他笑嘻嘻地回來，告訴我德航查不到我的名字，我只能繼續

待在那裡，我的心一下就跌到谷底。

我有點不高興，大聲說我確實買好機票，早上也接到法蘭克

福的簡訊，手機裡有機票的號碼。我告訴他們，我已經連絡到德

國大使館，要求他們立刻帶我到德航櫃台辦理確認手續。身為德

國公民，我希望跟航空公司職員確認一下我當天下午回程的機票。

回想起來，這支手機確實是我手中的王牌。忽然間，他們了

解到我曾經跟外面的世界連絡，可是要阻止也來不及了。他們的

上司若知道這件事，他們會遭到非常嚴厲的懲處。他們知道現在

我不再是孤單無援地被收押著，讓我多了一些有利的談判籌碼。

他們開門，當然不是好意要放我出去，而是要沒收我的手機。

我走出大門好像我在主導全局。當你被拘留在外國的機場，沒有

法律的追索權，對付他們只能藉著虛張聲勢嚇唬人，有時候還得

做絕一點好像有點瘋癲。

我大叫：「我要到德航櫃台，你們要陪伴我嗎？我要讓你們

知道我確實買了機票！」

我迅速地走，他們一路跟著我去到德航櫃台，我看到旅客依

序排隊辦理登機手續。顧不了那麼多，我直接越過他們，跨越行

李磅秤到櫃台後面，警衛急著想要抓住我，我卻衝進「辦公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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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大門跟後面辦公室的票務員說：我是德國公民無緣無故遭到收押，

在德航我享有主管級身分，現在要確認機票回國重享自由。

票務員無助地聳聳肩，說：「電腦忽然當機，正在等技術人

員前來檢修。」

我說：「除非電腦恢復正常，我絕不離開這裡。現在把電腦

開開看，我的自由嚴重遭到威脅。」

票務員打開電腦，不料電腦已恢復正常，她把我的機票號碼

打上去，卻發現我的名字並未出現在螢幕上。

其中一個警衛，露出陰險的笑容，準備把我押回拘留所。

我大聲叫：「且慢！妳打錯了，剛才妳是用小寫字輸入，妳

應該用大寫字輸入才對！」我一邊說，一邊急著像熱鍋上的螞蟻。

票務員重新輸入，我的資料馬上顯示在螢幕上，謝天謝地，

總算洗除我的冤屈。

機場官員說，他們必須把這件事報告上司，在這期間我必須

回到拘留所。我當然希望奇蹟出現。警衛護送我回去，我又聽到

鐵門在我後面發出鏗鏘的聲音。

在那最後的等候時間簡直是折磨人，警衛並沒有帶我出去，

直到最後一刻。正當飛機要起飛之前，他們才護送我登機，警衛

在兩邊夾持我的雙臂，彷彿我是重犯。他們把我的護照交給座艙

長，然後帶我入座。他們離開後，我累得把椅子向後拉，好好睡

個覺，滿心感謝上帝。

飛機起飛後不久，座艙長把我搖醒。她拿著我的護照仔細端

詳。

「先生，我們飛機上載了誰？一名重刑犯嗎？」

我過一陣子才清醒過來，起先我還不知道自己已重獲自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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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在正朝德國飛行。不久所有的事都歷歷在目，我終於知道自己身

在何處。我回答她：「重刑犯？那就看妳如何定義罪狀。我是佈

道家，五年前我在這裡的教會傳道，讓一些回教徒得救，那就是

我的罪狀。」

她望著我，點頭：「我明白了！」便把護照還我：「他們交

代我到法蘭克福才還你護照，不過現在我就還給你，看來你需要

補眠，請你休息吧！」

「是的，謝謝妳。」我笑著回答她。她離開後我就閉上眼睛，

直等停到機門才醒過來。

吃到這次苦頭，加上卡諾事件的記憶，我知道前往喀土木佈

道的時機仍未成熟。顯然政府當局是利用我們作為國際宣傳的幌

子，表現他們即使在回教法規下仍然照顧到基督徒。此舉有助於

他們受惠於簽署貿易協定，且避免國際對他們作出禁運的制裁，

我們只是成為他們所利用的工具。

政府當局稱我們的營會為復活節「慶祝會」，這是避免回教

徒反彈的巧妙策略。不過換個角度來看，他們不單單給我們復活

節當天的許可，而是一連給了我們六天的慶祝活動，這跟佈道會

其實毫無差別。反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讓我對當地政府的動

機無法全然信賴。124但我絕對仰賴上帝，因為祂所開啟的門是沒

有人能夠關閉的。政府真正想要的，跟耶穌在蘇丹所成就的，是

來自兩個不同國度的規劃。然而，我所服事的國度是創造天地的

主所帶領的 ─ 任何其他的力量無法匹敵！不過我們必須處處小

心，因為在慶祝會中若有回教徒改信耶穌絕對是一件十分敏感的

事。

政府指定城市中心的綠色廣場作為我們聚會的地點，這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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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方原是蘇丹的主要軍事閱兵場，這裡他們很容易監視我們的活動。

同時他們也不期望太多人來參加慶祝，會因為當地基督徒人數原

本就不多。據他們盤算，能有 1萬人就算了不起了，所以他們承

諾提供廣場的安全防衛，還建議我們在大白天舉辦活動，免得有

人利用漆黑的夜晚鬧事。

司提反慕特阿檢視綠色廣場，發現場地經過軍車和行進的部

隊的鞋子碾平。在盡頭有一個建築物附設等候室和可容數百人的

檢閱台，僅此而已。

跟其他團隊同工協商後，我決定在喀土木，同一家人不要分

配在同一個小組，萬一不幸發生悲劇，我們希望把不幸的程度儘

量降低，於是我們人員重新配置。

我在四月 23日去到那裡，在檢閱台前已經架設好講台和揚聲

器，講台後方 20到 30碼處設有貴賓席，如果有政府官員前來視

察可以坐在那裡。我猜政府的如意算盤是，當地百姓根本不會注

意到我們的活動，他們在政治和公共關係上卻贏得國際的好評。

於是，政府指派國安局長負責監督我們並提供防衛措施。

第一天，廣場來了 3萬人，這是政府所估計 3倍的人數。非

基督徒佔了最大的百分比，我看背後整個貴賓席卻空無一人。

天氣是出奇的酷熱，很快我就明白為何那麼多蘇丹人頭上習

慣纏著白色頭巾，因為這是受過時間考驗降低中暑的妙方。儘管

我們在講台上裝置了遮陽篷，即使在蔭涼底下仍然酷熱難耐。講

道時，我請人為我在台上準備了許多水。我不斷流汗，汗水也神

奇地瞬間蒸發，這樣就有因高度中暑或暈倒而導致脫水的危險。

我幾乎每講一句話就得喝一點瓶裝水。同樣，我們也為站在驕陽

下的群眾預備大量的水，50加侖的圓桶飲用水配置在廣場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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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講完道我作講台呼召，第一天只有幾百人舉手接受耶穌。我

馬上想起 1922年路易弟兄來到東普魯士的特蘭茲，竟然發現那些

掛名的路德會信徒沒有意願聽他講道。他並沒有灰心喪志，因為

他憶起多年前瑪麗亞伊特（Maria Woodworth Etter）給他的啟發，

也在阿肯色州溫泉市（Hot Springs, Arkansas）經歷到個人的阿蘇撒

街復興。在聖靈的火和恩膏下，他問：「村裡有人生病嗎？」祖

父奧古斯都奇妙得到醫治，我們布家三代也被開啟傳道之門，我

屬靈的傳承也因此開始。於是，在喀土木首場冷清的回應後，我

開始為病人禱告。「奉耶穌的名，瞎眼開啟！聾子聽見！啞巴開

口說話！」

首日就看見許多人得到醫治，我告訴國安局長，隔天會遠超

過 3萬人以上湧進廣場。我們的聚會將出乎當地媒體和政府的預

料，撼動整個城市，上帝的成就將超越人一切的巧思與操縱。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來了 7萬人，我背後的貴賓席仍然空

蕩蕩，只有零星的天主教神父、修女、聖公會、五旬節教會等協

辦單位人士坐在那裡。連回教徒領袖也來參加聚會，同樣主也讓

神蹟奇事發生，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喀土木有那麼多盲人得到醫治。

日復一日，他們一次就有十幾位得到醫治。有一個天生就瞎眼的

回教徒，聚會完回到族裡，完全能清楚看見，你想接下來會發生

什麼事？隔天整個族人都來參加聚會，個個都改信耶穌。他們說，

阿拉根本沒有像這樣對待我們，你看耶穌為我們做了多奇妙的事。

回教徒許多人得醫治反而讓天主教的修女、神父感到困惑。

他們在會後來找我，問說：「耶穌愛回教徒勝於愛自己的子民嗎？

基督徒當中許多盲人竟然都沒有得到醫治。」

這話打動了我的心，我告訴他們：「你不用成為神學家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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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得到醫治 ─ 只要信即可。耶穌吩咐我們：只要信！祂並沒有說：

要先作基督徒！祂只吩咐只要信，因為人人都能相信。因此，只

要信、仰賴祂、接受祂，就能得到醫治 ─ 不管你是回教徒、基

督徒、哥普特基督徒，甚至是外邦人都一視同仁。耶穌要我們知

道，祂愛世上所有的人。」

我們第二晚的醫治突破以往的記錄。我聽到群眾當中有極大

的騷動，一個年輕人被帶到前面來，他來到台上比手畫腳講得很

快，後來，我找到一位翻譯人員才知道他的故事。

歐瑪穆罕默德（Omar Mohammed）跟父親在田邊工作。忽然

看見西方天空烏雲罩頂。過不久，雷雨雲發出恐怖隆隆的聲音，

連腳下的地面都震動起來，父子趕緊尋找躲雨的地方，因為沙漠

的暴雨很快就要落下。閃電在他們周邊閃爍，就像閃閃發光的利

劍揮舞著。忽然間，帶著 1萬安培 1億伏特劇烈的脈衝波爆發出

來，衝破大氣產生 5萬度熱度把父子都擊倒在地上，歐瑪穆罕默

德不省人事，在地上躺了許久。

當他復甦時，整個世界變得靜悄悄沒有半點聲音，他還誤以

為自己死了。他發現父親一動也不動躺在旁邊，他爬過去想搖醒

父親，才發現兇猛的雷電已奪去父親的性命。傷心之餘，他想放

聲大哭竟然發不出聲音，因為他不但聾了也已經啞了。後來醫生

診斷，證實閃電摧毀了他聲帶和耳部的神經系統，造成的傷害永

遠無法痊癒，他的人生就在瞬間遭到摧毀。

蘇丹的回教政府把歐瑪穆罕默德認定為殘障人士，傳統的回

教法規允許他乞討維生，規劃出喀土木大學外的街角讓他在那裡

當合法的乞丐。五年以來，乞討是他維生的惟一管道，每天好幾

千人從他身旁經過，大家都認得他。人們把銅板丟進他的杯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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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阿拉伯人把這種情形稱為 kismet（阿拉伯話「命運」的意思）。

既然是命運，表示阿拉的旨意是不可預測的，人的命運是不可扭

轉的，歐瑪穆罕默德的天命已定，這一點眾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上帝的慈愛強過命運，又怎樣呢？如果上帝沒有彰顯祂

那忿怒且善變的雷雨，擊打歐瑪穆罕默德跟他的父親，又怎樣呢？

如果他們沒有看見上帝的權能和旨意勝過風力、天氣、魔鬼、疾

病，並叫受損的神經得到復原，又怎樣呢？這些現象有可能會開

啟他們的心竅去接受耶穌嗎？

歐瑪穆罕默德看到宣傳海報，知道布永康將在綠色廣場主領

復活節慶祝會。有一句話在他心裡跳起來：「去那裡接受奇妙的

醫治吧！」就這樣，歐瑪穆罕默德混在 3萬人當中，第一天就來

到會場，群眾在他四周高聲歡呼，他卻感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他看到講員在台上說話，旁邊有高分貝的擴音器發出震耳欲聾的

聲音，他竟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他只能有樣學樣跟著別人作動

作。佈道家開始為病人禱告，許多盲人可以看見了，瘸腿的能行

走了，他那寂靜的心靈也露出了一線曙光。

第二天下午，歐瑪穆罕默德又來到台前，講員開始講話，然

後又為病人禱告，歐瑪穆罕默德跟著別人舉手，伸手去觸摸那位

他所不認識的上帝。忽然奇蹟發生。苦毒的命運藉著天上的雷雨

降落到他身上，摧毀了他這一生，但當佈道家開口發出命令時 ─

歐瑪穆罕默德終於聽見我在大喊：「聾子聽見！啞巴開口說話！」

─ 他像是再度被閃電擊中，像從前那樣跌落在地上，暫時失去

知覺。那是什麼意思呢？

過不久，他終於明白當他醒來時已恢復聽力，數千名群眾為

許多奇蹟歡欣鼓舞，有幾張熟悉的臉孔問他：「你還好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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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說：「是的。」眾人聽到他說話，都十分震驚，他可以聽得很清楚。

透過擴音系統，布永康再三地呼叫耶穌的名字！被擊倒後他第一

次跳起來，嘴巴說個不停，他的命運已被翻轉了，他的聲音回來

了，而且活力十足。那些曾經丟銅板給他的群眾，在四周歡呼這

裡有奇蹟發生！他們陪他一同來到講台，跳躍高興歡呼。

隔天綠色廣場來了 12萬人想聽福音，再隔天 18萬人，決志

歸主的超過 10萬人。講台後面的貴賓席半數是回教官員、回教神

學家和他們的朋友。

有些回教領袖開始大聲抱怨回教徒改信耶穌，激進的回教神

學家引用可蘭經的話說，凡改變回教信仰的人必須處死，這類激

烈的言論很快就提升成為失控的暴亂，就像我們在卡諾所見到的

情況。為防止情況惡化，奧瑪哈山總統（Omar Hassan al-Bashir）

在電視上公開發表談話，為我們的聚會辯護，指稱這是對全球展

現蘇丹宗教自由的重要案例。我們究竟是被逼到災難的刀口 ─

或是突破，就看歷史如何演變。

到了最後一天，天氣熱得就像磚窯，令人窒息。在這種情況

下講道，顯然有點困難，因此在開場的那段時間，我就留在軍事

閱兵台下面裝有冷氣的房間等候，我們的計畫是等最後一刻我才

上台。我站到台上時，國安局長立刻衝到我面前。

「布先生！布先生！布先生！」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問。

「外面有 100萬人正在等著你！」

我知道他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人，有一點誇大其詞。不

錯，國安局長從來沒有見過綠色廣場出現過這麼多人。不過我的

團隊憑科學的方法評估，會眾約為 22萬人，而我們的記錄採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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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人生

保守的數字，正式登記的數字是 21萬人。我很高興政府官員低估

了福音在這塊回教的土地上吸引如此眾多的人群，這讓我十分開

心。

輪到我講道的時候，我發現後面貴賓席已完全坐滿，政府的

部長和他們好幾位妻子、孩子都穿白色衣服，坐在台上希望群眾

看到他們，我發現這真是空前未有的好機會。

我叫歐瑪穆罕默德上台，讓他作見證述說自己被耶穌醫治的

故事。手裡拿著政府頒發給他的證明文件，讓他合法在喀土木大

學附近乞討。政府官員聽到此事，主張將他的證明文件作廢，因

此他再也不准繼續在街頭乞討。

我講道，看到歷來最大的豐收，醫治的服事成效也十分顯著。

當我離開講台準備離去時，發現國安局長安置武裝士兵在講台後

方全面戒備，他們不是擔心群眾，而是嚴厲監視坐在我後面貴賓

席上的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他說：「布先生！我們已經派兵掩護你，請你走在他們當中，

在講台和閱兵台當中請稍微彎腰讓身體放低一點，那裡非常危

險。」

我看得出他很擔心出事，他派兵掩護我離開講台。當我們跑

過講台和閱兵台當中，兩邊有兵架住我的手。我累翻了，跌倒，

他們卻毫不猶豫繼續跑，把我拖到閱兵大樓安全的地方。這實在

是滑稽的畫面 ─ 主的傳道人像牽引機後面的耙子一直犁著塵土。

進入室內，我不禁開懷大笑，我的腿終於恢復了力氣。他們卻緊

張得沒有人笑得出來。

司提反慕特阿告訴我，為什麼他們採取防範措施。因為警方

在貴賓席逮捕了三名帶著來福槍的狙擊手，但不敢確定是否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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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漏網之魚。

他們硬逼我坐上在一旁等候的車子，護送我回到飯店。還在

飯店走廊佈署保鏢，這一幕真夠刺激。誰敢說服事主只是在神學

院聽老師講解乏味的課程、安靜做作業、準備一些具有催眠作用

的講章？今天的經歷好像是使徒行傳裡保羅旅途的外一章，極其

刺激的高度冒險行動！

我們在喀土木的聚會，六天來了 73萬 5000人，決定信耶穌

的佔了 18％，有 13萬 2000人。這個數字當然不能跟奈及利亞的

成果相比。然而對我來說，蘇丹顯得特別重要，因為這代表在非

洲回教大本營的心臟地區，耶穌的大勝利。

回到飯店，我跟政府部長級的官員通電話。我說：「你看到

多少人來參加復活節慶祝會？如果明天還有聚會的話，相信有更

多人會來。我在此地的工作還沒有做完，我必須再回來，感謝上

帝，我們明年復活節再見。」

他欣然表示同意。

我回到德國才不過幾天，電話鈴響了。法蘭克福蘇丹駐德國

的大使在電話裡告訴我：「你在蘇丹講道的錄音帶和實況光碟片，

成為喀土木排行榜第一名最夯的商品。連盜版和複製品在大型超

市或當地的露天市場、媒體商店，都買得到。回教神學家稱你為

聖人，因為你醫治了那麼多病人，我們正式邀請你明年回來主領

復活節慶祝會。」

我喜不自勝，原來蘇丹不是災難，而是突破！福音並沒有被

拘束在拘留所，而是在王宮裡受到歡迎。哈利路亞！

大使接著還提出進一步的要求。「你知道，蘇丹正面臨一項

棘手的問題。最令人頭痛的是南方長期的內戰。多數的基督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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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那兒。不過萬物有靈論者也住在那裡宣傳他們的宗教理念。

南方的反叛份子是由名叫約翰格蘭博士（John Garang）的基督徒

主導。我們已經邀請所有歐洲的大使到我們大使館來，共商解決

之道。既然你在喀土木搭起基督徒與回教徒歷史鴻溝的橋樑，我

們想邀請你來作專題演講，提供我們一個可行的策略，不知道你

可願意接受這項邀請？」

「是的，我十分樂意接受邀請。」

我很訝異政府官員居然要求我向政治領域的專業人員談政治

問題，別提 20年的長期內戰，我的專長只是佈道。我的履歷表裡

面並沒有說解決政治問題是我的強項。因此，我只好傾聽聖靈的

聲音：「主啊，我該說什麼呢？祢要我說什麼呢？」果然日期接

近時，我就得到了答案。

「我建議蘇丹政府讓南方享有自治權，避免造成國家分裂。

因為分裂的結果會形成兩個更窮的國家，所面臨的問題會更難解

決。在國家結構裡，寧可讓南方自治來達成團結，化敵為友，跟

從前的敵人分享權利維持國家的和平，這該是上上策。」

當天他們十分專注地聽我的意見，果然我的淺見獲得接納。

幾個月後，蘇丹政府開始探索這些改革方案，主動向蘇丹人民解

放軍約翰格蘭博士提議雙方和談。我在蘇丹改革行動中扮演積極

角色，願一切榮耀全歸給上帝。

自從 1986年在辛巴威的哈拉雷召開首次「火焰會議」，「火

焰會議」始終在我心裡。除了熱心傳揚福音，我也有極重的負擔

啟發並訓練一些人從事救靈的工作。於是，我們開始計畫把「火

焰會議」範圍擴展為洲際，甚至是全球的活動。我們先在非洲，

其次在德國，接著在英國，從一個洲跳到另一個洲。在九○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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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我們在這件事上沒那麼積極。所以，我們計畫每次佈道會都附帶

舉辦「火焰會議」。這對當地信徒十分有利，對那些每晚登記決

志者的跟進人員的好處更不必說。我們「基督傳萬邦」團隊的同

工，同時籌備佈道會和「火焰會議」，效率顯得更高。

這個策略的改變，像是牽一髮動全身，產生意想不到的收穫。

忽然間，那些從事跟進工作的同工在白天就得到了聖靈的洗。哈

利路亞！因此夜晚佈道會，他們不是憑著自己的能力運作，而是

靠著聖靈的大能。在成效上獲得全面提升。「火焰會議」讓我們

有機會跟當地信徒深入分享心得、洞見、常識和啟發，這是一般

佈道會的場合所做不到的。

我很高興，因為美夢成真。我認為「火焰會議」已達成我們

的最高期望。然而上帝並不用我們狹窄的眼光看事情。有一天我

在「火焰會議」事奉時，主輕輕告訴我：「我要你在每一個堂會

都舉辦這樣的會議。」

每一個教會嗎？

我一下傻眼了。明明知道透過現有的方式絕無可能辦到。為

了在全球各地籌辦「火焰會議」，我不得不婉拒了數百個邀請。

因為如果要增加工作量的話，我們的同工不足、時間不足、我自

己的力量亦不足。我說：「主啊，我可以說毫無頭緒，這樣的目

標如何達成呢？」

「透過影片！」主告訴我。

因此，我終於了解，我可以透過一次又一次「火焰會議」的

分享所得到的教訓，調整內容到最精華的地步，製成影片跟眾人

分享。影片可以不必受到我們目前的種種限制。誠然我們可以透

過一系列的影片讓佈道家接受整個一生的教訓，而不只是「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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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萬邦」30年有限的經驗。藉著這個辦法，全球每個教會只要他

們願意，都可以接觸到「火焰會議」。是的，這確實是具體可行

的策略。

這又使我想起路易弟兄，他是我出生之前的人物。我對他的

了解，只是透過一些零零星星拼湊的東西連接起來，還是有許多

疏漏，這些空白得靠我自己去想像。不過仍然有許多問題存在，

我既沒見過他的面，沒聽過他的聲音，他卻為我鋪設一條讓我遵

循的路。他為人禱告，然後求主醫治人的病，正是我目前所奉行

的模式。人們口中所稱的這位「佈道割草機」究竟有什麼重大的

教訓可以傳承給我，可惜仍付之闕如，因為他沒有留下任何影片。

我又想到阿蘇撒街和那個歷史運動擴散所留下來的故事。我

非常渴望知道，如果有當代的佈道家今天回到我們當中主領佈道

研討會，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他們會說什麼？假如有這樣的會，

我會搶先報名參加。不過，絕無可能有這樣的機會，因為他們沒

有留下任何影片。

回想到這裡，我感謝上帝給我這個獨特的機會。影片確實可

以彌補路易弟兄或阿蘇撒街所遺留的空白。透過影片，我可以毫

無保留地把我屬靈的秘訣對下一代人傾囊相授。透過經驗的傳承，

這些影片也能幫助他們適應他們收割時所面臨當代獨特的挑戰。

如果耶穌延宕再臨的話，這些影片就成為我留給下一代的有用遺

產。

我意外發現「基督傳萬邦」團隊裡有人足能帶領這項計畫，

因為上帝給了他這方面的恩賜。多年來他在攝影部門工作，熟悉

我們的內部作業。他受過製片的專業訓練，作品無懈可擊，又有

愛心期望世人都來歸向基督。此外，他精通數種語言：挪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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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瑞典話、德文、英文都很流利，他有融合多種文化的胸襟，國際

嗅覺也很敏銳，他名叫羅勃特莫弗利（Robert Murphree），立刻

成為我的口袋人選。當我把錄製系列影片的計畫告訴他時，他馬

上欣然一肩扛起這項任務。

我們開始談起影片製作的細節，他讓我了解到影片親密的威

力。他從照相機選取我的各種表情，精密的麥克風錄下我的聲音，

我不需要像講台上那樣大吼或做出誇張的肢體動作。大吼大叫和

誇張的肢體動作是我從格樂斯達第一次做街頭佈道就有的。因此，

親密的傳播對我是嶄新的啟示，透過近距離的交談，我更能夠把

心裡的話傳神的表達出來，這正是系列影片我所屬意的表達方式。

羅勃特還建議我在台外錄製教導課程，我可以坐也可以站，

跟幾位朋友用彼此交談的語氣。鏡頭可以採取特殊的角度拍攝，

讓觀眾產生參與感，覺得自己好像是參與座談的一份子。座談會

地點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地點選得好對課程也有加分的作用。

羅勃特確實了解一張圖片勝過千言萬語的道理，這是藝術家特有

的天分，不是人人擁有的。所以我們決定拍攝的地點選在中國、

巴西、埃及、肯亞、印尼、澳洲、日本、印度、俄羅斯、德國、

英國和美國。

此外，羅勃特還加油添醋寫了一些富戲劇性的比喻和例證，

來強化我大綱的重點。這些必須由專業演員或替身來承擔。觀眾

可以透過影片和特殊效果的呈現來了解我所傳遞的信息。但這項

工程之浩大遠超過我起初所想像的，預算不斷追加不說，此外，

我甚至得花上幾年時間和所有的精神全力投入去做這件事。既然

這是上帝的指示，我也只好全力以赴。

過去的一年，我們開始挑選地點來拍。我很滿意羅勃特秀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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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任何東西的品質，我對這一系列影片的潛力越來越感到興奮。

顯然，羅勃特必須離開德國去接觸美國的影片專家，因為我們把

影片品質的目標訂得很高，因此羅勃特必須搬到佛羅里達州的奧

蘭多市，以便就近利用環球影城現成的設備。

他說：「你也得搬到那裡去！」

「你說什麼啊？」

「布牧師，這項計畫得耗費好幾年工夫，為了讓影片產生最

佳效果，必須一再修改，你必須進攝影棚作廣泛的音效混音和配

音。在螢幕上必須採用綠色的背景，來凸顯你的容貌，並配合其

他特效畫面，你得三天兩天飛到奧蘭多市的環球影城，倒不如搬

到那裡住較為合情合理。」

「羅勃特，從來沒有人叫我搬我馬上就搬，除非上帝叫我搬，

則另當別論，我話就說到這裡。何況，我不能收拾行李說走就走，

法蘭克福是我的家，所以，我不想搬去那裡。」

他說：「我明白了，為這事禱告吧，上帝會指示你的。」

我作出這樣的決定，但總是有點不安，我說：「上帝啊，祢

要我考慮我從來就不考慮的事嗎？」我知道上帝有許多管道對我

們說話，然而祂經常在我心裡就證實了祂的話，因此，我等候上

帝顯明祂的旨意。

在奈及利亞拉哥斯佈道會正式登場前很久，我們就開始抱著

極高的期待，這城有 750萬人口加上周邊半徑 20哩範圍內還有

1000萬人口。探子的回報指出，我們將看到前所未見的廣大群眾。

我們 9年前被趕走後，就一直熱切期望回到奈及利亞，如今時候

到了。這個佈道會場我們預期容納 200萬人，因此，聲光設備經

過嚴密測試，甚至是往常三倍的測試，確認在涵蓋的範圍內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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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足夠的效力。我們在拉哥斯教會訓練了 20萬個陪談人員，光是印

陪談教材就花費 120萬美元，我們又訓練了 2000位接待員監控會

場秩序，警方也調派 1000名警力嚴加戒備。我致電給羅勃特莫弗

利，請他帶著錄影器材從奧蘭多趕來拍攝正要登場的「千禧年佈

道會」記錄片。

我們預定舉辦六晚聚會。開幕當晚的群眾已打破以往的記錄，

超過 75萬人，會中上帝彰顯了許多神蹟，我心裡非常清楚，隔天

的聚會人數將會更多。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晚人數超過 100萬人。

如果蘇丹的國安局長在場的話，他會跑來大吼：「外頭有 100萬

人等著你呢！」其實那時他所看到的只是 21萬人，然而現在他可

以見識到真正 100萬人的場面是什麼樣子，這簡直讓我太興奮了。

從電視螢幕，我們看到攝影鏡頭捕捉暗夜裡簡直數不清的人群擠

滿了整個會場和周邊地區。

協辦單位有一位牧師過來問我，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布

牧師，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湧到這裡來？」

坦白說，我也答不上來。回想 32年前，我在賴索托街頭佈道，

吸引不到一、兩個人來聽我傳講福音。今天，我並沒有改變。那

時候我不懂得如何去吸引人，就是到今天我也照樣不懂得如何去

吸引人。

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如何講道。」

我們的聲光設備經過嚴密測試，講台上的信息能夠傳到最遠

的聽眾耳裡，決志歸主的回應十分熱絡。

最後一晚的人潮佈滿會場，較遠的地方連我都看不到他們，

會眾多達 160萬人，幾乎是以往最高記錄的三倍。我作講台呼召，

就有 109萬 3000人決志歸主，他們跟著我複述認罪的禱告，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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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維多利亞瀑布的如雷響聲，向著創造宇宙的主祈求憐憫。我

聽到那聲音，淚水不自主的流下，因為有人預言那天晚上我們頂

多只有 3萬聽眾。攝影機繼續錄影，單場聚會竟然有 100萬人信

主。

這個數據確認之後，我致電肯尼士科普蘭。當我聽到對方的

電話鈴響起，我就更加興奮。自從 1984年二月 18日星期六那天

世上最大帳幕的啟用禮拜之後，科普蘭的機構就成為「基督傳萬

邦」的贊助夥伴，在我們搶救非洲靈魂的事工，他們的奉獻已超

過百萬美元。我迫不及待要讓他知道他的投資已落在好土裡，如

今結實纍纍，而他的預言「單場聚會就有 100萬人信主」已然兌

現！

「請問是哪一位？」

「我的朋友，很久以前你在靈眼所見到的，如今我們肉眼已

見識到了，單場聚會就有 100萬人信主。當初你說這話時，我在

索衛托只想竭盡全力想讓世上最大的帳幕坐滿。我們做了許多改

變才終於達成目標。這些年來，你的預言就像我眼前的烽火台不

斷燃燒，鼓勵我直到今日，我們終於成功了。」

科普蘭問：「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誰知道呢？難道你又有新的預言要說嗎？上帝是不會受到

這次的成功限制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 ─ 明年我們會拿燒得通

紅的鐵鎚繼續敲打奈及利亞，奈及利亞人心已經預備好了，整個

非洲得救的日子近了。」

拉哥斯聚會結束，六晚吸引了 600萬人，其中 57％的人決志

信主，精確的說，信主的總數是 346萬 1171人。

這一年最後的佈道會在奈及利亞丘陵地的一個小城伊奴古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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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行，城裡有 60萬人口，我們吸引了 20萬人聽道，幾天聚會的參

加者是 51萬人次，決志信主的人數高達 58％。

在我們這次回到奈及利亞之前，佈道會決志信主的人數平均

約為參加者的 20％左右。然而 1999年，頭兩次的奈及利亞佈道會

決志人數提升到 36％，到了 2000年，包含四次奈及利亞佈道會，

當年的年平均決志人數竟提升到 52％。2001年的策略完全集中在

奈及利亞，反應也出奇的好，「基督傳萬邦」確實在好土上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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