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老有所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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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2016 3 18 星期五 责编:郑爱平 电子邮箱: [email protected] 老有所乐 南山春晓, 碧树闻啼鸟。 耸翠如屏坡上草, 毓秀笔峰甚好! 夜雨滋润芬芳, 金梅枝外疏狂。 许与东君欲嫁, 精心打扮梳妆。 (韩大升) (注:金梅-—迎春花别称。) 阁高天门上, 巍然耸太宝。 下窥高低树, 仰听松涛鸣。 群峰腾绿波, 云飞似有声。 遥看畴千里, 禾麦正争荣。 州城一望收, 高楼鳞次同。 大江银如练, 钟山小如盅。 春色何处佳, 蔚然满皖东。 (王钦祥) 今年 3 3 日,是我插队农村 40 周年。这天,当年一起 插队的同学发来一首歌的网络链接,当我点击打开,熟悉的 歌声瞬间令我仿佛又回到知青岁月。这首《知青之歌》当年 曾在无数知青中传唱,可以说,我也是哼唱着这首歌走过了 那磋砣岁月。 那是我插队期间,一天晚上,一位安庆籍知青不知从哪 里弄来一首歌,抄在一张纸片上,有歌谱歌词。我们 6 个知 青同伴围拢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照着歌谱哼唱:“蓝蓝的天 上,白云在飞翔,告别了妈妈,再见吧故乡,金色的学生时代, 将载入青春的史册一去不复返……”唱着唱着,那曲调那歌 词,声声叩击着我们的情感,拨动着我们的心弦…… 从此我喜欢上这首歌,开始唱彻于我插队的日子里,不 是因为歌的曲调有多美、也不是因为歌词有多豪迈,而是声 声再现着我生活的景况、字字押韵着我无奈的心境。 那年十九岁的我,住在一间破旧的队屋里,屋檐下放置 一口黄泥灶和几把农具,日复一日行进着“脱胎换骨”炼红 心。我不懂农事,没干过农活,我的青春似火般炽热,而我的 身体依然单薄,每天,我跟着队里男女一起在田里挥汗如雨 地重复着锄草挑粪挖地……农事让我劳累,傍晚收工回来, 晚饭有时也不想吃,仰躺在床上,心绪如同屋梁上错综的蛛 网,我轻声哼着“跟着太阳出、伴着那月亮归,沉重地修地球, 是我光荣而神圣的天职……”这歌似乎给了我振作精神面对 艰难的勇气。 农活尽管很累,我依然表现出积极的姿态,因为招工上 大学都由贫下中农推荐,也就是说,我的命运“八字”掌控在 他们手上。因而,所有的苦活累活,我得表现出“无所畏惧、 赴汤蹈火”也不怕的样子。不仅做田里的农活,大队窑厂需 在生产队抽人帮工,我踊跃地到窑厂里打砖瓦坯、挑窑水;队 里男劳力去芦苇洲上打芦苇叶(以备开春烧火粪),我主动请 缨身背一口大铁锅替他们当“伙夫”;队里在江边播种腊菜, 为防人偷牛啃,我自告奋勇让队里替我在江边搭个芦苇棚, 江风呼啸里独身一人看护腊菜。在田间地头,在窑洞瓦砾 旁,在江边小棚里,在我孤寂时,我时常哼着这首歌,歌声旋 律里,我迷惘的情绪,得到些许的倾泄,沮丧的心灵得到些许 的抚慰。 夏日的傍晚,我在村口那人畜共饮的池塘洗去一天的劳 累,然后去江边纳凉,在江堤草地坐下,不由地哼唱起“蓝蓝 的天上,白云在飞翔,未来的道路多么漫长、多么艰难,生活 的脚步深浅在偏僻的异乡……”我默视着江面上隐绰的船 只,我青春的梦想俨然一叶小舟在江面上没有航向地摇荡, 我的前途命运是不是就在这偏僻的异乡,我不知道,一如我 不知道江水之下哪里是暗礁险滩。 寒冷的冬夜,小屋连块玻璃也没有的小木窗,几根玉米 杆遮挡夜的风寒,寒风嗖嗖吹得油灯摇曳,昏暗下,我蜷卧在 床头,一双被干农活冻得皲裂的手拿起口琴,吹奏这首歌,如 泣如诉地音韵里,飞雪时或透过木窗“吻”在我脸上,我不知 道这寒冷有多长,离我人生的春天还有多远…… 后来,我知道了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一个叫任毅的南京 知青。我和这首歌一同走过 4 个寒来暑往,我把这首歌,连 同我的青春梦想哼唱在了那片土地上。当我现在已初现白 发,回眸当年那艰辛的过往,所有的沮丧与茫然、所有的顿悟 与感叹、所有的收获与成长,都像这首歌成为我挥之不去的 永恒记忆。 (唐颖中) 登南天门 上琅琊阁 清平乐 南山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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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2016年3月18日 星 期 五

责编:郑爱平 电子邮箱:[email protected]老有所乐

南山春晓,

碧树闻啼鸟。

耸翠如屏坡上草,

毓秀笔峰甚好!

夜雨滋润芬芳,

金梅枝外疏狂。

许与东君欲嫁,

精心打扮梳妆。

(韩大升)

(注:金梅-——迎春花别称。)

阁高天门上,

巍然耸太宝。

下窥高低树,

仰听松涛鸣。

群峰腾绿波,

云飞似有声。

遥看畴千里,

禾麦正争荣。

州城一望收,

高楼鳞次同。

大江银如练,

钟山小如盅。

春色何处佳,

蔚然满皖东。

(王钦祥)

今年 3 月 3 日,是我插队农村 40 周年。这天,当年一起插队的同学发来一首歌的网络链接,当我点击打开,熟悉的歌声瞬间令我仿佛又回到知青岁月。这首《知青之歌》当年曾在无数知青中传唱,可以说,我也是哼唱着这首歌走过了那磋砣岁月。

那是我插队期间,一天晚上,一位安庆籍知青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首歌,抄在一张纸片上,有歌谱歌词。我们 6 个知青同伴围拢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照着歌谱哼唱:“蓝蓝的天上,白云在飞翔,告别了妈妈,再见吧故乡,金色的学生时代,将载入青春的史册一去不复返……”唱着唱着,那曲调那歌词,声声叩击着我们的情感,拨动着我们的心弦……

从此我喜欢上这首歌,开始唱彻于我插队的日子里,不是因为歌的曲调有多美、也不是因为歌词有多豪迈,而是声声再现着我生活的景况、字字押韵着我无奈的心境。

那年十九岁的我,住在一间破旧的队屋里,屋檐下放置一口黄泥灶和几把农具,日复一日行进着“脱胎换骨”炼红心。我不懂农事,没干过农活,我的青春似火般炽热,而我的身体依然单薄,每天,我跟着队里男女一起在田里挥汗如雨地重复着锄草挑粪挖地……农事让我劳累,傍晚收工回来,晚饭有时也不想吃,仰躺在床上,心绪如同屋梁上错综的蛛网,我轻声哼着“跟着太阳出、伴着那月亮归,沉重地修地球,是我光荣而神圣的天职……”这歌似乎给了我振作精神面对艰难的勇气。

农活尽管很累,我依然表现出积极的姿态,因为招工上大学都由贫下中农推荐,也就是说,我的命运“八字”掌控在他们手上。因而,所有的苦活累活,我得表现出“无所畏惧、赴汤蹈火”也不怕的样子。不仅做田里的农活,大队窑厂需在生产队抽人帮工,我踊跃地到窑厂里打砖瓦坯、挑窑水;队里男劳力去芦苇洲上打芦苇叶(以备开春烧火粪),我主动请缨身背一口大铁锅替他们当“伙夫”;队里在江边播种腊菜,为防人偷牛啃,我自告奋勇让队里替我在江边搭个芦苇棚,江风呼啸里独身一人看护腊菜。在田间地头,在窑洞瓦砾旁,在江边小棚里,在我孤寂时,我时常哼着这首歌,歌声旋律里,我迷惘的情绪,得到些许的倾泄,沮丧的心灵得到些许的抚慰。

夏日的傍晚,我在村口那人畜共饮的池塘洗去一天的劳累,然后去江边纳凉,在江堤草地坐下,不由地哼唱起“蓝蓝的天上,白云在飞翔,未来的道路多么漫长、多么艰难,生活的脚步深浅在偏僻的异乡……”我默视着江面上隐绰的船只,我青春的梦想俨然一叶小舟在江面上没有航向地摇荡,我的前途命运是不是就在这偏僻的异乡,我不知道,一如我不知道江水之下哪里是暗礁险滩。

寒冷的冬夜,小屋连块玻璃也没有的小木窗,几根玉米杆遮挡夜的风寒,寒风嗖嗖吹得油灯摇曳,昏暗下,我蜷卧在床头,一双被干农活冻得皲裂的手拿起口琴,吹奏这首歌,如泣如诉地音韵里,飞雪时或透过木窗“吻”在我脸上,我不知道这寒冷有多长,离我人生的春天还有多远……

后来,我知道了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一个叫任毅的南京知青。我和这首歌一同走过 4 个寒来暑往,我把这首歌,连同我的青春梦想哼唱在了那片土地上。当我现在已初现白发,回眸当年那艰辛的过往,所有的沮丧与茫然、所有的顿悟与感叹、所有的收获与成长,都像这首歌成为我挥之不去的永恒记忆。 (唐颖中)

一首歌一段情

登南天门上琅琊阁

清平乐南山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