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延之海岛建楼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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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17日星期四4

◆沙漠

秋风的来信是一种抚慰旷野上，小草频频点头秋有辽阔的情怀都装在这微凉的信里。

她们在大地上，展示春天的背影在朋友圈，几张照片像隔空伸过来的芭蕉扇，扇动我心底的一地落叶

我看见的黄昏，天地澄明为她们修葺了更好的舞台

因为对秋天膜拜，草丛献出斑斓之心。因为对小草膜拜，我俯下身来。

文/邱国鹰

这个故事，发生在1580多年前。南朝元嘉年间，有三位文学家，因文

章出众，合称“元嘉三大家”，他们是谢灵运、颜延之、鲍照。其中这颜延之，《宋书》是这样记载的：“延之好读书，无所不览，文章之美，冠绝当时。”这就是说，在当时的文学界，颜延之是个响当当的人物。颜延之不但文笔好，还很有骨气，对

政务有主见，从不随波逐流。当时南朝的朝政，被少数几个重臣把持，他们瞒上欺下，独断专行，谋取私利。其他的大臣敢怒不敢言，只有颜延之，挺身而出，仗义执言，批评专权的重臣，说：“天下的大

事，理应大家商量决定，凭什么就你们几个人独揽！”批评的时候，措辞尖锐，情绪激烈。这样的人当然为权臣所不容，不过他的名气太大，杀不敢杀，用又不愿用，于是，就贬官降职，外放到离京城远远的小地方。先是贬到始安，也就是现在的桂林；公元434年，颜延之再次被贬，到永嘉任太守，永嘉也就是现在的温州。

温州在南朝时尚属于偏远的小地方。颜延之被从繁华的都城外放到荒凉的小郡，尽管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十分尽职。到任不久，就率领属下乘船出海，巡视温州周边诸岛。一路过来，到了瓯江口外一座岛屿，大家被这个岛奇特的山形和秀美的景色所吸引。随从问：“大人，此为何山？”颜延之也是初来乍到，不知其

名啊，只见这山岙，林木茂盛，满目青翠，便顺口答道：“此可称为青岙山也。”青岙山就是现在的大门岛。面对如此美景，颜延之郁闷的心情为

之一扫，登岛巡视，越看越喜欢。他是个热爱山水的文化人，10多年前，他在始安郡也就是现在的桂林当太守时，就开发了独秀峰，留下了读书洞；后来复官回京城，路过巴陵郡，写下第一首赞颂岳阳楼

的诗歌。如今又身处这么美的海景，岂能错过！回去后当即安排人，在青岙山修筑楼亭，公务之余常来此观海赏景，后人遂称其为“望海楼”。中华大地楼阁众多，但建在海岛的极

少。这不但是由于海岛交通不便，建楼所需的用材运输困难，还在于海岛气候特殊，风厉潮咸，腐蚀性强，难以维护。望海楼是目前所知我国最早在海岛修建的观景楼阁，颜延之敢于第一个在海岛上建楼亭，很有“敢为天下先”的气魄。只不过他在温州任职的时间不长，由于在任上写了《五君子咏》，抒发心中郁闷，再次得罪朝廷权贵，被彻底罢了官，在家闲居了七年。

过了 300多年，唐朝宝历年间（825—826年），张又新任温州刺史。他阅志书，查记载，得知前辈先贤曾在青岙山建有楼亭，就兴致勃勃地带人沿着颜延之的足迹，乘船跨海前来寻楼。怎奈由于年代久远，望海楼亭在风霜雨雪的侵蚀下，已经塌毁。张又新看到的青岙山，翠峰依旧，浪涛依旧，楼亭却已随岁月流失。他心情十分惆怅，写下一首《青岙山》的诗，抒发惋惜之情：

灵海泓澄匝翠峰，昔贤心赏已成空。今朝亭馆无遗制，积水沧浪一望中。这首诗，后来被收入《全唐诗》中。

洞头的翠峰沧海，在《全唐诗》占据一席之地，极为不易。随着这首诗的传播，望海楼为更多的人所知晓。

选自《中国名楼丛书?故事卷》

文/曾香琴

带孩子到店里吃饭，点了一份油炸椒盐龙头鱼。菜一上桌，龙头鱼酥脆鲜香的口感，色泽金黄的鱼片，让孩子们食欲大开。三下五去二，很快，一盘椒盐龙头鱼片就光盘了。即将去高校上学的女儿对炸龙头鱼片

念念不忘，她说在去外地上学前还想吃家乡特有的油炸椒盐龙头鱼。可是有台风影响，农贸市场没有龙头鱼海鲜出售，看来孩子没有口福了。

龙头鱼因为它的外形很像一条白龙，头部又似龙头而得名。我们当地还用“水鱼”“水潺”称呼这种通体含有大量水分，表皮晶莹透亮的海洋水生物。坊间更是以它的特点来形容软弱无能的人们。“你真像一条水潺，软塌塌的这么没用。”可见龙头鱼在我们海岛渔民心中是一种经济价值不高的鱼类。如果保鲜不当，它就得倒掉当其他经济鱼类的食饵，或者干脆当作垃圾处理掉。

小时候，每到秋季鱼汛旺季，秋风乍起，父亲渔船归来，如果有分到大量的龙头鱼，母亲便会和奶奶将龙头鱼一条条夹在草绳上，晾在院子里。一夜秋风吹晾，第二

天就可以收起来。新鲜干燥的龙头鱼干绝对是下酒和下面条的好佐料，嚼在嘴里特别有嚼劲，口味鲜美，唇齿留香。一二十斤才能晒成一斤干品的龙头鱼干也是馈赠亲友的好礼物。

随着海岛旅游业的发展，人们对鱼类加工水准的改善，当年不起眼的龙头鱼竟然成了制作许多美食的好食材。龙头鱼刚上市或过年时节，平常四五元一斤的龙头鱼可以卖到二十多元一斤。只有在九月份开捕节后，龙头鱼旺发，价格回落，家家户户餐桌上便有了龙头鱼这道海鲜。龙头鱼最常见的做法是红烧。油锅葱姜爆香后放入处理好的龙头鱼段，掂一下锅，让鱼肉充分受热，然后撒点盐、味精、酱油、料酒，或者再放两条辣椒，再掂一下锅，盖上锅盖，焖煮一下，过一会儿，出锅装盘，撒上一些葱花，一盘色香味齐全的红烧龙头鱼上桌了。这一盘龙头鱼，有家乡和妈妈的味道，让多少离家远行的游子在梦乡里回味过多少次。酒店里的厨师把龙头鱼精加工。清理

了鱼肚儿，剪掉鱼鳍，鱼头，洗净，剖开鱼身切段，调料，然后裹上生粉放油锅里炸，摆盘，撒上椒盐，又是一道极佳的上档次的菜肴。我尝试过这么做，孩子们吃了连连叫

好，这不，女儿又馋着想吃了。暑假带过一个来自上海的散客团队。

吃饭时，做接待的主人小林是本地人，他一定要让我陪客人一起吃饭，介绍各种海鲜美食。一道椒盐龙头鱼上来，我便跟客人说起关于龙头鱼的海洋生物传说故事。据说东海龙王有一年要招考文武状元，龙头鱼和皮皮虾等许多鱼虾都去报名了，最后龙头鱼和皮皮虾分别高中文武状元。揭榜授勋那天，体弱的龙头鱼生病了，不能去领授状元帽，就委托他的同窗皮皮虾帮他将文状元帽带给他。没想到皮皮虾戴上他的武状元帽子后，恶作剧地将龙头鱼的文状元帽坐了一下，不想这下坏了，龙头鱼的文状元帽子被套到皮皮虾屁股上，怎么也拉扯不下来。过了几天，龙头鱼见同窗好友皮皮虾还没将状元帽拿给他，就登门造访。可是皮皮虾哪敢面对龙头鱼，害怕得将身子蜷缩在一起。龙头鱼听水族馆的其他同学说起事情的原委，气坏了，张开他的龙嘴，一口就将皮皮虾吃掉了。所以直到现在，在东海里，全身戴有尖锐盔甲的武状元皮皮虾的子孙后代，就成了龙头鱼的食物。客人们听了我的讲述，非常开心，觉得这就是一个地方的饮食文化，让他们食欲大开，一盘椒盐龙头鱼很

快就光盘了。巧的是，另一次带清华大学和北京外

国语大学的几位年轻教授游览洞头，吃饭时接待的主人点了清蒸皮皮虾。上桌的皮皮虾非常肥美，几位客人大快朵颐。来洞头游玩的客人，他们不仅冲着洞头海天一色的美景，更是垂涎这里丰盛的各种海鲜。我又将龙头鱼和皮皮虾的故事重述一次。这回北外的那位教授说，我们清华的郑教授当年就是温州的高考状元，今天这是“状元”吃“状元”。郑教授谦虚又极绅士地笑笑，他身旁的美国加州籍太太听懂一些中文，负责招待的主人觉得挺有面子，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今天，洞头的旅游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前景，来自各地的游客越来越多。餐饮业又推出了一款以龙头鱼和皮皮虾为食材的菜，叫“文武状元汇”。将最新鲜的两种食材切段，烧清汤，放上点缀的菜蔬，摆在餐桌上，绝对是一道亮丽又激发游客食欲的美味海鲜。

百岛洞头，海霞故乡，号称浙江第二渔场的洞头列岛，越来越多的各种海鲜，正以各种不同的烹饪方式，做出美味的菜肴摆上人们的餐桌，让食客们大快朵颐，回味无穷。

文/陈旭东

近几天，碰到已有些垂老的舅舅，与他拉一些家常，舅舅爆满青筋的脸上已没有往日的精神，当谈到南策岛的旧事时，他的眼神竟然亮了许多。我问他，什么时候再回去看一下南屏的老房子是否还在时，他的眼神一下子又黯淡下来，他说前几年老房子的石墙和板壁上都写上了大红的“换”“收”“拆”字，去年南屏的很多房子被铲车推倒了。这些石屋在岛上都有几十年有的甚至有百多年的历史了，就这样被冰冷的一个现代工具推倒了，也怪可惜的。于舅舅别过之后，我按捺不住想回去

看看魂牵梦萦的南策岛，那陪我度过快乐童年的小岛。于是第二天我就与夫人一起租了一只小木船，随着小木船发动机嘈杂的声音，恍惚中我又一次走进了南策岛。四十年前，还是孩提时代的我，每逢

过年都要和我的哥哥到南策给我的外婆舅

舅姨妈拜年，猪肉酒水等年货塞满了两大箩筐。每次乘船都要在洞头商店门口的石阶上候船，过年时节，洞头码头上到处是人，看着熙熙攘攘忙碌的人群，有时会拿着自己的一点压岁钱到商店去买一些糖饼解解馋。每次坐船到南策岛，我都要坐在船尾，不会因风浪颠簸而钓螃蟹 （呕吐），船只能停靠在南策北屏，然后和哥哥挑着两箩筐的年货沿着山边陡峭的小路往山上爬，有五六百级石阶，爬到鸡公山上，人已是筋疲力尽，接下来的路途就是一长段的农耕路，经过东屏，再走到南屏要一个小时。原先这条路还有一辆拖拉机在开，后来因为路不太好，出了一次交通事故，连这辆拖拉机也没有了，从北屏到南屏就全靠两条腿走路，两个肩膀抬货了。走到南屏的山尖，往下俯瞰，就可以见到一幢幢石头房错落有致，倚山坡而建，炊烟从石头房的烟囱里袅袅升起，煞是好看。走进村中，每户石房子前都晒着渔获，透出浓浓的鱼香味，棘草间有几只小鸡钻来钻去，还有几只调皮的公鸡母鸡都跳上了低矮的树上，晃着尖脑袋在喔喔叫，冬日的暖阳把男人和女人都集中在我外婆家七间大石屋的屋后圆石盘前，聊天打牌，年味十足，显得非常热闹。于是我

们就加快了步伐，走亲串戚，其实最高兴的还是给舅舅阿姨送拜年货，有时嘴巴叫得甜一点，还能拿到数目不错的压岁钱，下学期的报名费就有着落了，有时还可以把多余的钱拿去买一些诸如《三国演义》的小人书。日落西山，舅妈家的红心鸡蛋面，是留在我记忆中最好吃的东西了。晚上，因南策岛还没有通电，有一个发电机只能供给全岛每户人家一个15瓦的灯泡用到晚上9点钟，我们就和舅妈家的几个小弟弟早早挤在一张老木床上讲鬼故事，有时还会编几个可怕一点的鬼故事吓小弟弟，有时讲着讲着把自己都吓着了，几个小伙伴就在鬼故事的陪伴中早早睡着了。不知不觉耳畔传来夫人的声音，船已

过北策岛，南策岛就在前面了。已有十来年没有踏上外婆的南策岛了，它有什么不一样呢？其实我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我也知道现在岛上人去楼空，也知道岛上已不再有昔日的繁华，但我还是掩捺不住复杂的心情再看故乡一眼。踏上南策岛码头，码头上堆放着已被岁月抹旧了的一些渔家杂什，海风呜呜，卵石依旧，只是北屏的老石房更加破败，鸥鸟盘旋在南策岛和北策岛的狭窄的通道上。整个岛上只有一个老大姐在不紧不慢地补着渔网，石房

子前挂着一长溜的龙头鱼干。我们在北屏转了一圈，回到码头找这位大姐说话。她说，岛上的人都住到了蓝港花苑，很少有人回来了，现在岛上只有十几个捕鱼人，还舍不得走，其中包括她家两老口子，孩子们都在外面，也不跟着她们。别过老大姐之后，我和夫人想再重走

一下儿时走过的那条路，沿着小石阶沿路而上，石阶旁长满了杂草，几乎掩盖了台阶面，在寻寻觅觅，反反复复中，终于爬上了一个山坳，登高观赏风景。山上满眼皆绿，有时还会看见不知名的一些野花，为岛屿增添绿的生机。眼前的南策岛冬去春来，草绿花开，没有丝毫让人不安和惊悸的地方。我还在找儿时记忆中的那条农耕路，已不再有一丝的踪迹，往南屏的路也不再有一丝的痕迹，只能怅怅地回来。我们离开南策岛时，太阳已躲进了云

层里，船老大说起风了我们快点走吧。我坐在船尾，眯缝着眼睛凝望慢慢远去的南策岛，我的愁绪又一次传染给了夫人，我们俩都默默坐着回忆往事。恍悟中，我又回到了南策岛。也许世事轮回，也许再过几年，我重回南策，还住在我的儿时的小石屋里，闲暇时出海垂钓，与礁石做伴，与海浪共舞，做一个真正的南策钓鱼翁。

文武状元汇

又见南策岛

颜延之海岛建楼阁

◆叶申仕

我心里落着一座火山可我的脸庞坐落着巨大的冰山如同所有的好时光都该和你去远行可我只能是一只发了疯的陀螺终日在庸碌琐碎里转啊转

被封锁的欲望，保持滚烫和愤怒终其一生，尝试拒绝隐晦时刻等待喷发的时刻比如偷偷开走一列火车，冲出钢轨全速驶向百花深处

熔岩在燃烧，裹挟着所有的期待，向往，以及渴望，火的崩流在梦里沸腾了山脚下的一座湖泊在结了冰的湖面醒来，恍惚看见一个自由的幽灵在湖畔对岸显现床上的我，比一杯隔夜的白开水更冷淡跟大多数刚醒来的人一样，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我必须下床出门了，出门前把所剩无几的勇气放进冰箱冷藏在动身前往与全世界和解的路上对周身的一切无动于衷，逃离一段被隐藏的旅程

我心里落着一座火山可我的脸庞分明坐落着巨大的冰山

秋

我心里落着一座火山

《全唐诗》中的《青岙山》书影。

南策群岛。

朗诵：王河

望海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