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笼巷:失而复得的世俗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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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üHAIFUKAN
副刊 6 版纵横2018年5月25日 星期五
编辑 龙平川 校对 李 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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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3年,美国芝加哥为纪念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四百周年而举行了一次盛大的世界博览会。为了使这个博览会更加丰富多彩,博览会的筹备人员去纽约与刚刚发明了“电影显示镜”的发明者爱迪生取得了联系,请爱迪生同意在这次博览会上展出他这个尚未公之于世的“绝妙的新发明”,并专为博览会提供一些能够观看的有趣的“影片”。爱迪生当即表示同意。
1893年2月1日,爱迪生花费了600多美元,在新泽西州的西奥朗奇建成了世界上第一座电影摄影棚。那是一个类似于桥梁形状的建筑物。这个摄影棚的底部有一个转轴,可以使一个长方形的平台跟随着太阳而转动。因为当时还没有人工照明,因此,拍摄的时候全靠阳光。平台上正对着阳光竖起了一块墨黑的背景片,演员就站在这个像煤窑似的背景片前表演,所以拍出来的画面真的是黑白分明,反差非常大,根本不存在任何中间不同的影像格调或层次。当时,人们只是看到尽可能清晰的影像,并且这些影像能够活动起来,就已经让人兴奋不已了。
在平台上演出的当然不可能是专业的电影演员。那时,著名女影星玛丽·碧可馥还没有出生,卓别林也才只有 3岁。于是,爱迪生就去滑稽剧团找来了杂技演员弗里德·沃特,要他在摄影机前演出他的拿手绝技:说来就来的打喷嚏。
沃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身为杂技演员的他,打起喷嚏来真的是强劲有力,在美国东部是赫赫有名的以打喷嚏出名的杂技演员。这次,他被请到摄影机前面,对准了天上的太阳。摄影师底克逊作好了开拍准备。
但是,结果却全无动静,沃特的喷嚏竟然在这时候打不出来了。
于是,底克逊急忙让人去取来了世界上的第一件电影道具:一盒激发人打喷嚏的鼻烟。
沃特拿着这盒鼻烟使劲闻了半天,他那一套闻名遐迩的打喷嚏机制不知怎的仍然不见发动。鼻烟不见效,就换上了胡椒粉。然而,沃特的喷嚏却依然迟迟不来。于是,胡椒粉的用量就急速加大,弄得沃特咳嗽不止,一把鼻涕一把泪,喷嚏却还是全无踪影。随后,在胡椒粉里掺上了鼻烟,一股强烈的辣味几乎使沃特窒息了,但是,却只是催出了更多的鼻涕眼泪。
一直忙到日落西山,眼看打喷嚏无望,不得不结束了第一天的拍摄工作。
第二天,沃特终于在摄影机面前打出了喷嚏。在拍摄这段片子时,沃特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底克逊让一个小伙子扮演一个顽皮的服务员在沃特背后摇晃一盒胡椒粉。这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个电影噱头,也是电影情节的最初雏形。一部 50英尺长的充满戏剧色彩的打喷嚏的“影片”宣告了电影的诞生!
尽管爱迪生的摄影棚和这批世界上最早的影片是专门为了芝加哥的博览会的盛典赶制出来的,但是,直到这次博览会结束,“电影显示镜”却始终没有制作出来。直到 1894年,这种名为“电影显示镜”的东西才宣告制作完成。1894年 4月 6日,这批“电影显示镜”运到了纽约。八天后,在纽约的百老汇大街1155 号,一座富丽堂皇的“电影厅”开业了。这座“电影厅”的投资人是爱迪生。正是在爱迪生的主持下,诞生了世界上第一个名副其实的电影企业。
美国电影史教授阿瑟·诺特说,电影是在 1893年的一次打喷嚏开始的,事实的确如此。
影史上的那个喷嚏王吴军
“扬州好,午倦教场行。三尺布棚谭命理,四围洋镜觑春情。笼鸟赛新声。”晚清文人严廷中的一阙《望江南》,写出了昔日教场的繁华,也记下了扬州雀笼的盛景。
词中描绘的场景是鸟市。据老人们回忆,早年,这条巷子里有十多家专营鸟雀生意的店铺,每天早晨,每家店铺的屋檐下,都会灯盏似的挂出一溜串的鸟笼,鸟儿在笼子里振羽、赛喉,引来如织的人流驻足品赏。
扬州人讲究雅好,养鸟便是其一。最早的记载见于宋人徐铉《稽神录》:“广陵有少年,畜一鸲鹆,甚爱之。笼槛八十日,死。”清人李斗在《扬州画舫录》说:“米景泉住河东岸,于天宁门街开糕铺。工诗,好笼养。”
扬州人对鸟笼求精致,常以赛笼为乐,这就使得巷子里的店主,不但是养鸟、驯鸟、卖鸟的行家,还是制作雀笼的巧匠。清代黄鼎铭曾在
《望江南百调》中写道:“扬州好,溜雀校场中。月样红叉鹦鹉架,水磨黄竹画眉笼。顾盼健儿雄。”从中可见扬州雀笼的普及与多姿。
一
扬州雀笼制作在明清时最为兴隆,与其他雀笼流派不同的是,扬州雀笼以绣眼鸟笼和画眉鸟笼为主,风格秉承宫廷式样,取材多为象牙、金银及紫檀、红木、黄杨、酸枝等珍贵木料,做工也极尽精细。
然而,随着时世变迁和老匠师的陆续逝去,到新中国成立时,扬州雀笼制作者仅余高氏、程氏等屈指可数的几家。其中的高家,自乾隆年间从山东济南迁至扬州,世代以雀笼为业。第一代高聚兴,以制作竹木牙雕雀笼见长,在教场雀笼巷立起“高聚兴”店号。第二、三、四代均从事雀笼制作,姓名不详。第五代高荣宽、高荣发、高荣财兄弟,继承家传技艺,制作并经营雀笼。第六代高开福,高荣宽之子,一直在扬州雀笼巷随父制作各式雀笼。高开阳,高荣财之子,为上海雀笼名家。
又如程家,据通晓扬州民俗的陈金龙先生介绍,至少三代祖传雀笼制作工艺。祖父程德海、父亲程公谋、儿子程富年,都是制笼高手。程家有一把祖传的工具
“九环象鼻刮针刀”,刀头卷曲宛如象鼻,刀身中间有八九个粗细不同的洞眼,系抽刮竹针的专用工具。装配雀笼的竹针,均经精心 刮 磨 和 砂 纸 打 细 ,支 支 匀 润 。程家制作的鸟笼品类繁多,大的高过头顶,提起来可升高三级,按下去即缩成一层,名曰“三层楼”;小的专盛蝈蝈,可托于掌心,雅称
“掌心雷”。时光移至 21世纪,程富年老先
生于 2010年作古归山,高家在扬州的唯一传人高开福也已年过八旬,不能再亲制雀笼。
扬州雀笼,脉传何方?
在老城区状元巷的一处宅院里,我见到了身板宽厚、相貌温和的王玉生,此时,他正在“车间”里雕琢着他的雀笼。
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车间。十多平方米的屋子里,一溜边工作台和墙壁挂钩上,竟有大大小小的工具万余件。除了尺子、圆规、钻头等常用工具,还有许多市面上压根儿见不到的物件。王玉生说,这是为了制作雀笼的需要,自己琢磨着做出来的。比如弯头锉刀,是用上好的钢丝弯曲打磨而成,专用于锉削有弧度的孔;还有四棱刀,四面均开出锋口,用它在象牙、竹子上做浮雕,如同手握毛笔在宣纸上书写,十分爽利称手;雕花弓,顾名思义,外形像一把张开的弯弓,带有锉齿的钢丝弓弦能够轻松地将木料雕出各种孔洞和图案……
满屋的小工具里,几件“铁敦子”特别引人注目。王玉生说,这是车床、铣床、钻床,雀笼构件的下料、成形、打磨、钻孔,都离不开它们。
“做雀笼就像建房子,对精度要求非常高。必须先画施工图,计算好每一部分的尺寸,然后再精确地制作,行位公差和尺寸公差都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否则,笼子就装不上。”王玉生拿起十多根已经抽好的细如牙签的紫檀笼栅,往两根三毫
米宽的同料横栏上装配,当笼栅全部插入栏孔时,根根横平竖直、毫厘不差。
一个雀笼师傅何以能有这等硬功夫?今年68岁的他,曾是扬州冶金厂一名相当出色的技工,车、钳、铇、铣样样拿手。20多岁时爱上了收藏,继而对修复、制作老物件产生了兴趣。1982年,扬州文物商店发现了他的手艺,将收购来的雀笼等破损文物交给他修复。哪知王玉生一接触雀笼,便被深深吸引,于是拜扬州制笼名家高开福为师,并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到了今天。
二
与国内其他雀笼制作流派相比,扬州雀笼以绣眼鸟笼和画眉鸟笼为主,秉承宫廷鸟笼的风格,取材多为象牙、金银以及紫檀、黄杨、酸枝等珍贵木料,做工也极尽精致,汇集了镂、雕、镶、嵌等各种工艺。在王玉生家的“展厅”里,我就见到了他多年来的精品之作。
老红木宫殿式画眉笼,笼顶呈人字屋脊状,屋檐八条飞龙昂首向云,笼身四周以回廊相连,并设台阶落地,俨然一座轩敞殿宇。四面笼壁各镶一片牙雕,并具货币、扇子、盾牌等各种形状。“这只雀笼贵在它的
材料和样式。这些红木是我从老家俱、老房子上收集来的,质地相当紧密,做成笼子多少年都不会坏。外观完全采用古建筑原理,全部榫卯连接,处处严丝合缝。”王玉生无比珍爱地介绍自己的“宝贝”。
我赞叹于此笼的精巧结构,但更吸引我的是笼上那些精致而极富意趣的雕件。“论雕工,我还有更好的呢。”王玉生从“展柜”里小心翼翼地提出一只老红木松鼠葡萄藤画眉笼,其笼门、笼腿、笼钩上,用镂空雕、高浮雕、浅浮雕等不同手法,雕饰着风格各异、神采灿然的松鼠葡萄藤。其笼顶、底栏则雕有香草龙、寿字等饰纹。王玉生说,制作此笼前后花了三四年时间。
宫廷式雀笼是当年富贵人家的玩物,其细节之考究无以穷尽,而王玉生在继承古代工艺的基础上,又将其精细向前延伸了一大步。就拿鸟雀的“生活用具”来说吧,他在一只全象牙高脚绣眼洗澡笼里,竟然雕出了谷物盆、水罐、蔬果签、沐浴缸等一应俱全的豪奢级
“家俬”。在每一件足堪袖珍的“家俬”上,他又运用多种雕刻技艺,雕出了极尽细致的纹饰。为了给雀笼增色,他还用夫人的金手镯做笼钩,绿宝石戒面做笼体装饰。为防止笼腿开裂,他又用象牙、黄金做
成套环,固定于笼腿底部。这等镶金嵌玉的“豪居”,真叫人“不慕神仙只羡鸟”了。
看人先看相,赏笼先赏钩。王玉生制作的绣眼笼,笼钩以及覆在与笼顶连接处的笼牌均有文、武之分。文钩如玉鸟引颈、新竹拔节,线条洗练而流畅。武钩则以飞龙、剑鞘入形,抖擞而挺拔。笼牌文武以镌刻图案来区分,文牌通常刻才子佳人、山水风光,武牌则刻三国、水浒。他花费半年时间,自己开模制作的“曹操煮酒论英雄”武牌,现已成为其雀笼作品的标志。
王玉生的雕刻技艺,巧夺天工。他最得意的作品——全象牙六角形蝈蝈笼,笼体、蝈蝈、菜叶、青虫,全部按真物1∶1比例雕琢而成。尤其是蝈蝈的须芒上,连倒刺都能清晰可见。“直径只有0.4毫米的须芒,是用放大镜照着,慢慢锉出来的。”谈到雕琢的艰辛,王玉生却是云淡风轻。
一个魁伟男人何能心静至此?对于很多人的疑问,王玉生回答:“全在于后天的修炼。”他幼年时曾被送到扬州古运河东卧佛寺寄养,晨钟暮鼓浸润出了他有别于同龄人的安静性格。及至踏入雀笼制作这一行,为了进一步修炼静气,他居然用夫人的毛衣针,一针一线地给自己织了一身线衣。正是这些常人难以坚持的修炼,使他达到了安坐如磐、心静如水的超然境界。
在王玉生的眼里,一只好雀笼不仅是工艺的结晶,更是文化的积累,“要有古韵和来历。”他可以连续数月不出门,而在家潜心制笼,有时连吃饭睡觉也需夫人一再提醒。
三
十多年前,王玉生的雀笼在国内就很有了名气。上海一位雀笼收藏家看了他的作品后,赞叹不已:
“我收藏的雀笼加起来,都顶不上你的一只笼。”他应朋友之约制作的一只黄花梨绣眼笼,在国内拍卖会上拍出了 120万元的价格,一只老红木高脚绣眼笼还被国家博物馆收藏。
后来,很多人开出重金向王玉生求笼,但均被他婉拒了。他说,自己只是喜欢做笼,不图钱,看到一件件精美之作从自己手中问世,那种成就感比什么都开心。
扬州雀笼传统制作技艺,被王玉生求索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2016年1月,该项技艺被列为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如何让它传承下去,成了很多人关心、王玉生也一直思考的问题。对于收过的个徒弟,他寄予厚望,希望他们早日超越自己。同时,他还期待更多懂机械加工技术、喜爱雀笼制作的年轻人,能够接续这根扬州工艺的精脉,使其更加茂盛与流芳。
王玉生常说,自己是雀笼巷的儿子,雀笼巷是扬州雀笼的母亲。这些年,他一直关注着雀笼巷的变迁。2008年,此巷被改造时,有着数百年历史的雀笼巷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此后王玉生向有关部门呼吁留下扬州的这张名片。
在众多热心人士的共同努力下,时隔八年之后,雀笼巷的名字终于回到了故地。
雀笼巷:失而复得的世俗风景梅 静
常被视为温柔感性代名词的女性,适合从事以理性和冷酷著称的法律职业吗?这个问题,在今天的大多数人看来,像一个无稽之谈。然而,读罢 《温柔的正义》,才会发现那个看似显而易见的答案来之不易。
《温柔的正义》 首先是两位具 有 传 奇 色 彩 的 女 性 法 律 从 业者 —— 美 国 联 邦 最 高 法 院 第 一位 大 法 官 奥 康 纳 和 第 二 位 大 法官 金 斯 伯 格 的 合 传 。 作 者 用 文学 的 笔 触 和 温 情 的 叙 事 , 讲 述了 她 们 如 何 在 男 权 主 导 的 社 会环境下成长、求学、就业,以至成为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后,如何通 过 处 理 关 于 就 业 歧 视 、堕 胎 、性骚扰、学校性别隔离等引起重大社会争议和轰动的案例,为女性争取平等的权利,用女性的温柔 守 护 正 义 的 天 平 ,成 为“ 推 行男女平等的先驱”。在讲述她们伟大的职业成就过程中,作者还穿 插 了 她 们 童 年 、恋 爱 、患 病 等不同人生阶段、不同人生境遇下的轶事,让二人从神秘而传奇的权 力 神 坛 回 归 到 平 凡 人 中 间 ,显得格外平实动人。
我们在对两位主人公浓墨重彩的职业生涯惊叹,再从二人追求平权和法治的孜孜奋斗中获得鼓舞的同时,也不免会看到,她们所处的时代,女性在从事法律职
业等多个社会生活领域遭遇的种种 不 平 等 待 遇 。 直 到 20 世 纪 50年代,美国政府对女性的歧视还未被视为违法行为。甚至在举世闻名的高等学府哈佛大学,当时还实行着严格的性别区分制度。这从书中所描述的“(哈佛)全校唯一的女性盥洗室设在一栋教学楼的地下室”即可管窥一斑,而本书的主人公之一——金斯伯格还曾在该校的院长晚宴上遭受侮辱性提问,被要求回答作为女性在
哈佛法学院学习的正当性,以证明她没有占用男性的教育资源。
另一位主人公——奥康纳尽管在新兴的斯坦福大学度过了充实而快乐的大学时光,并拿到了十分闪耀的成绩单,却在应聘律所时屡次遭受不公正的待遇,曾被明确告知被拒绝录用的理由就是她的女性身份。此外,1950 年金斯伯格中学毕业申请常青藤大学时,接受男女同校的包括她后来就读的康奈尔大学在内也就只有两家。
我们由此不难想象,1981 年,奥康纳被提名为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时,在推动男女平等方面具有怎样重大的里程碑意义,如译者 所 说 ,“ 在 当 年 是 石 破 天 惊 之举”。也就不难理解,本书不单纯是一部人物传记,同时也展现了
“美国七十多年来性别平权运动的画卷”且坎坷的进程。
本书在叙事过程中打破时空限 制 , 采 取 “ 双 线 交 叉 ” 的 方式,将成长于不同时代不同背景下的两位主人公的不同人生经历交融在一起讲述。这种结构的代价是时间脉络纠缠在一起,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叙事的连贯性和条理性。但同时,也让读者更加直观 地 感 受 到 ,“ 一 个 是 共 和 党人,一个是民主党人;一个是基督教徒,一个是犹太教徒;一个
是西部农场主的女儿,一个是布鲁克林女孩儿”,这样两位看似完全不同的女性,有着怎样相似的人生轨迹,以及她们所共同拥有的人格魅力,如坚定的改善世界的信念,所共同拥有的强大的权力,以及共同的“赋权文化的背景”。
在作者看来,二人自尊和尊重他人的契合来源,除了特别的家庭背景,正是这种“赋权文化的背景”。由此我们可以清醒而冷静地体会到,历史的转折看似总是发生在某个戏剧性甚至带有偶然性的时刻,与此同时总是大浪淘沙般造就某位具有十足人格魅力的英雄,但历史从来不是由个人创造和改变的。两位主人公虽然在女性平权运动中作出了不可 磨 灭 的 贡 献 , 但 我 们 更 要 看到,这是整个民主法治进程的一次次胜利,这当中,需要像两位主 人 公 一 样 身 份 显 赫 的 “ 大 人物”,更需要无数名不见经传的其他法律从业人员以及广大民众的共同努力和奋斗。女性平等权益的实现,不能单靠几位手握重权的杰出女性,也不是光靠女性自己,而是要靠全社会成员共同推进。令我们乐见的,既是个别的“温柔的正义”,更是平权意识的火种生生不息。
从他山之石反观自身,中国
在推进男女性别平等方面也同样“道阻且长”。金斯伯格说,“受欢迎 但 未 经 证 实 的 假 设 被 写 入 法律,事实上剥夺了女性质疑其正确性的机会”。所以,良法是善治的前提。我国从 1954 年《宪法》明确 表 达 了 男 女 平 等 的 精 神 ,到2005 年《妇女权益保障法》将“男女平等”作为基本国策写入法律,再 到 2016 年 施 行《反 家 庭 暴 力法》,将妇女权益保障从公共领域进一步拓展到家庭生活当中,法律制度处在不断完善当中,我国女性在社会生活中的参与度和贡献 度 也 都 越 来 越 大 。 但 与 此 同时 ,女 性 屡 遭 就 业 歧 视 ,“ 剩 女 ”
“女汉子”等歧视性标签泛滥。女性在学校和职场经常遭受性骚扰等提醒我们,法律从制定到全面实施,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提倡性别平等意识、保障女性平等权益,我们仍需更多更大的努力。作为法律从业人员当中的 一 个 个 体 , 我 们 更 加 责 无 旁贷。无论是“穿着配有白色荷叶领装饰的暗黑色法袍”的联邦法院大法官,还是身着中国“检察蓝”的普通检察人员,都要坚定地尊崇法治、践行法治,使法律从一套理性冷酷的规则变成活生生的案例适用,推动性别平等的意识深入人心,推动法治精神成为 全 社 会 的 真 诚 信 仰 和 精 神 支撑,让法治彰显其该有的温度。
《温柔的正义》 是一本不折不 扣 的 “ 榜 样 之 书 ”“ 思 考 之书”和“话题之书”。观念的转变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需要有思想的作品去推动,更离不开每一名法律从业人员的责任担当。
是温柔的正义,更是法治该有的温度史晓曦
■艺文新志■■文化时评■
■影像世界■
以展现古代女性奋斗传奇为主题的电视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近日发布首版片花,这部备受期待的电视剧,剧名虽然颇有意境,但也有网友认为:“太长、太文绉绉了!不如叫《明兰传》简单干脆。”
最近几年,影视剧名太文艺太长的情形泛滥,从《寂寞空庭春欲晚》《海棠经雨胭脂透》《人间至味是清欢》,到《结爱,我的千岁大人的初恋》《你这么爱我,我可要当真了》《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许多影视剧或直接“拿来”现成的古诗词充作剧名,或将古诗词作“山寨”处理,或绞尽脑汁标新立异特意整出个长长的剧名,以此但求“货卖一张皮”,博得观众关注,收获可观的收视率与票房收入。
好 马 配 好 鞍 ,好 剧 需 好 名 。经典的剧名恰若绿叶扶花,无疑能为相应的影视剧添彩。但是,如果一部影视剧的剧名只是想着玩噱头,想着以此千方百计地吊观众胃口,其结果恐怕要弄巧成拙,引人侧目,甚而可能因“炒作”剧名反遭骂名。
一些观众对于一些影视剧名的反应,恰恰印证了这一点。比如,《春风十里,不如你》剧名源自
杜牧的《赠别》:“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大意是“扬州各式各样的青楼女子都比不上你”。就有网友表示,“并非过度解读,确实有点怪怪的感觉。而且,想来想去也没明白剧名跟剧情有啥联系”。再以《人间至味是清欢》为例,其名化用自苏轼《浣溪沙·细雨斜风作晓寒》中的“人间有味是清欢”,词句表达的是人到中年那分放下一切的淡泊,但电视剧中讲的是“三角恋”,而且剧中主角的名字分别为丁人间 、翟至味 、安清欢,无怪乎网友斥之为“生拼硬凑”。至于《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剧名看起来“蛮高级”,除了让人乍一听云里雾里,仔细一想不过就是“我喜欢你”,这就难怪网友调侃:“说人话有那么难吗?”
影视剧名一味地“傍古诗词”,故弄玄虚地走“欧式句”路线,却文题不符、令人费解,如此剧名,除了导致因名害义,某种程度上亦使相关制作方露出“不自信”的马脚。上海 SMG 影视剧中心主任王磊卿在一个论坛上说:“吆喝词太长,会不会模糊了真正的戏核?”他所呼吁的“电视剧把片名缩一缩,把卖点藏一藏,给自己多一点自信,顺便给观众多一点记忆便利吧”,确实不无道理。
窃以为,影视剧名还是能短则短,至于古诗词的使用,当然并无不可,只是,剧名首先须讲求恰切,在恰切基础上若是能借助于古诗词使得剧名既文采斐然,又与剧情浑然天成,自然尤佳。遥想古代文豪作诗赋辞,曾经“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为的是贴切,而今,某些影视制作者为起一个剧名也可谓坐卧不宁寝食难安,然而他们追求的不过是哗众取宠。如此状态下得来的剧名,谓之“注水”或许并不为过。剧情莫“注水”,剧名也不该“注水”,只有时刻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创作、善待观众,观众才会以由衷赞誉给予相应的回馈。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真正明白这首诗原意的人,恐怕不会轻易乱用的。
说人话有那么难吗
周慧虹
■笔下春秋■
画家卢沉的《遛鸟图》,这样的场景在城市和乡村随处可见
鸟类市场及鸟笼市场,在环保主义者看来该是被彻底清除的
画家二刚的《鸟市图》,展现了一幅旧时代的世俗风景
《温柔的正义》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