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修行在途中 - beiww.com · 这么多,全是我的肺腑之言。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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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19日编辑/庞茂龙 校对/庞茂龙 组版/黄晓萍 文学 03电话:2222226 邮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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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乡土
心语心语
亲爱的大自然,我想给你写一封信,好好谈一谈。而今我想给一个人写信,已经显得很困难,似乎已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用写信的方式,和他
(她)倾诉一下衷肠。我唯一相信的,还是生活中的大自然。今天,就敞开胸怀,给你写一封信。
我每天走在回家的路上,远望这一节一节像火车车厢组成的楼房,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滑稽可怜。这车厢,要把我沉重的肉身,拖向哪里的茫茫黑夜?而我的身躯不断萎缩,可怜如蚁地在大地上艰难蠕动。
而只有在自然的山水中,我的身体才呈现一种羽毛的状态。渴望在自然中生活,这只是让灵魂里穿着一双草鞋的我,于假寐之中的一次脱身。在人群中,我常常紧抿厚厚双
唇,和哑巴一般地保持沉默的姿态。对大地表达感恩,我只能以哑巴
的方式。回归自然的最佳姿态,就是让我们做大地上的一株植物,不需借助任何想象,与大地肌肤保持最贴身的亲近。自然界中的繁殖力,总是让我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于浩荡天籁之音中,触摸到我们在大地上的根须。
在这个时代,一些孩子的生活,其实已经远离了真正自然的生活。他们生活在一个模拟的、盆景似的、网络上的、书本上的、假想的“自然”中。他们很可怜的,有时候我想哭。
那么我们成人的生活呢?就以植物为例吧,据说,大自然中有20多万种植物。可以肯定的是,太多的人,都叫不出来 30 种以上植物的名
字。一个热爱大自然的人,叫不出植物的名字,沉默之间有一种失语的痛苦。植物按照它本身的季节和规律生长与呼吸,一点不牵强附会,不矫揉造作,不世俗追风,不急于显山露水。而人,为何不能做到这些呢?像植物一样去生活,做一个“植物人”,让生活呈现出细致、从容、优雅、柔软、雍容、智慧、练达、朴素大气的品性,其实并不难。而人,为何不能做到这些呢?
现代人对自然不是出于感恩,是时时刻刻地索取,简直太贪婪了。在创造着物质生活繁荣的同时,早已和最自然的生活隔膜分离得太久太远。平时,我们总以为这棋盘式的建筑群就是生活的全部,在这狭隘的空间里为生计蚂蚁一般忙碌,蚂蚁一般
无助,我们几乎忘记了这天幕下的大地上,还有季节的流转,还有最原始最美感的生活。当我们把房屋建在郊外,独享最豪华的别墅,采取粗暴和自私的方式践踏和占有大地,我们把肉体暂时寄存在这个大地上,灵魂是否已经脱窍?什么时候,让我们静静聆听大地之歌,稚童一样守望着大自然的风景,只有这样,心灵才会饱满多汁,心胸才与地平线一样遥远,与天空一样开阔。
在自然中生活,让人的天性,按照植物一样生长,找到最贴近幸福生活的状态,与自然友好相处,自然使一切存在于美丽之中。
亲爱的大自然,一口气对你说了这么多,全是我的肺腑之言。说了这些话,心里好受多了。
那天在成都突然听朋友讲“老廖已经‘走’了”,刹那间,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心想老廖再也看不到红叶了,不禁勾起了我对一桩往事的回忆。
那是九年前的一个红叶节,老廖 听我说宝兴的红叶非常迷人,一天特地带了几个朋友到宝兴,由我作陪,到硗碛看红叶,那天正好是星期五下午。
说起看红叶,咱们山里人可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红叶是咱们的土特产,咱们最想看的可能还是到海边观大海看日出。我的邀约和朋友的慕名而来,让我有幸当一回业余向导,一饱宝兴本土的红叶眼福。
那时已经是深秋了,正是观赏红叶的最佳时节。我们开着车,边走边看边叙,沿途的风景让我们不得不放缓前行的脚步。
老廖一行是外地人,又是摄影爱好者,对宝兴的风景尤其是红叶情有独钟。一路走走停停,不时地用他们那长枪短炮记录下美好的记忆。
到硗碛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老廖喜欢藏家特色民居和小吃,我们随便找一家住了下来,环境是那样地干净卫生,吃住也挺便宜,可以说是大家没有想到的。城里有城里的耍法,山里有山里的乐趣。吃了晚饭后,我们同藏族同胞一起跳起了欢快的锅庄。可能是因为怕在大伙跟前现丑,我不太喜欢跳,老廖却舞得非常起劲,非常过瘾,把大伙儿都逗笑了,跳完锅庄后接
下来就是吃烧烤,喝美酒。说起吃烧烤,那是城里人的至
爱。鸡是土的,羊是敞养的,吃着香饽饽的烤肉,喝着酣醇浓香的美酒,心里美滋滋的,有种说不出的高兴,我不时地观察着老廖的表情,老廖非常尽兴……
第二天一早,老廖多早就起床了,可能是太激动了,急着想去看红叶。我问老廖感觉咋样?“还不错,可能下次会更好。”他快言快语不假思索地说。吃了早餐后,我们按计划到山里看红叶去。
漫山遍野的红叶,令人目不暇接,简直就是一幅幅醉人的风景画。没想到老廖一个城里人居然对红叶还有细深的研究,就连红叶是怎样形成的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从他身上真的能学到不少知识呢,特别是做人的道理……
我们在山里尽情地玩,一直到夕阳西下,大自然美不胜收的画卷让我们驻足停留,留恋忘返。晚上,我们又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那天在返程回家的路上,老廖一路谈得最多的是宝兴的红叶,看来他是对红叶动情了,我们还拉起了家常……
我和老廖的结识是工作的原因,他是我的上司、我的长辈,我们是忘年交,好朋友,他对我工作上的关心支持,我终身难以忘怀。
如今,老廖走了,不打招呼走了,再也看不到红叶了!
立冬过后,天空一片蔚蓝,只有几丝游云若有若无地挂在天边。就在这样一个洒满暖暖冬阳的午后,我回了一趟老家,去看望多日不见的母亲。
风儿轻柔地吹在脸上,明媚的阳光洒了一地,老家的院落显得有些破旧,也有些空落了,只有几只刚出窝的小鸡像一个个毛绒绒的线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我搬了张藤椅在院角的石阶旁躺下。突然,一阵沙沙声由远及近,一抬眼,看见身着碎花蓝布衫的母亲正挥动着长长的扫帚在清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风,依旧轻轻地吹着,不时拂起母亲两鬓的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般刺目耀眼。不知何时便慢慢驼起的背把母亲压得更加瘦小而又单薄,那空空的衣袖随着母亲不时挥动的手臂而不断晃荡着……时光在悄悄地改变着一切,也悄悄地改变了母亲的模样,记忆中的母亲曾经是面色红润,体态丰盈的。
母亲,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因为父亲过世较早,我们兄妹仨是她一手抚养成人的,我们的孩子也被她一一带大,而母亲却在一天天地老去。常年操持家务,照看孩子,超负荷的健康透支,让她渐显衰老,身体远不如从前硬朗,听力、视力也明显下降,电视声音开小了,她根本
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模糊的画面。调皮的孩子们缠绕在母亲周围,而母亲却总是耐心十足。
想想母亲这样的年龄,是最需要有人关心照料,最需要有人陪她说说话、聊聊家常的。然而,母亲还得为我们的孩子整天操劳烦心,还要时常牵挂着远在外地工作的儿女们。面对母亲那张布满岁月沧桑痕迹的脸,看到的只有慈祥的微笑,没有丝毫的愁容。这不由得让我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隐痛和一份自责,此时,不觉间眼眶便有些湿润了……幸好,母亲,是背对着我的。
已近中年的我们,不管自己有多脆弱,也是不肯在母亲面前显露出来的。靠在正屋的门沿边,肆意打量着眼前这个最亲最爱的人……又一阵风吹过,本已干净的地面又铺满了梧桐树的落叶。叶片在风中飞舞着,盘旋着,是在向树诉说那满心的不舍吗?然而,梧桐树却一直静默无言,只管把那些脱光了叶片的枝干突兀地伸向前方……
这像极了天下的母亲,她们辛苦哺育了成群的儿女,但却无奈地看着长大的儿女们散落天涯,而她,只有把难以言表的失落和牵挂镶嵌在日渐增深的一道道皱纹里,然后拧成渴盼儿女们快乐幸福的默默守候。
我喜欢看乡村的炊烟,尤其是在秋冬时节,当所有事物萧条之后,透过庄稼成熟收割了的田垄,那些零零落落的果园,弯弯曲曲的田埂,矮矮的草房,还有房顶上飘动的如丝炊烟,都显露无遗地呈现出来,这时候炊烟总能成为乡村的标志。
在乡村,炊烟比任何一件事物都显得特别,但它又不是乡村最醒目的事物,炊烟有时候不太让人关注,它是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悄无声音地出现。每当走出家门拐向村口小路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回头去看悬挂在村头的那缕炊烟,它们被风吹得浓了淡了,渐渐在广阔的天空里隐散,被云丝儿吸纳,也变成了洁白的云朵。
有了炊烟,还得有火,不用说也会猜到其中的情形,这个时候家家户户正在做饭,炊烟就是这样悄悄从屋顶烟筒里飘出。饭做好后,用水把火熄灭,掀开蒸气氤氲的一口大锅,一锅饭菜就做好了。冬天的菜肴是白菜萝卜,再不然摘些菠菜撒在筚子下面,等上面的玉米窝窝发出扑鼻的香味,黏稠的菜糊糊也做熟了,下地的人回来盛上一碗,就着金黄的玉米窝窝吃得香甜。
我最早学画的时候,老师不仅教我们画人物,还教我们画火,染出颜色红彤彤的,像少先队员旗帜上的火炬,又像电影里阿细跳月时的火把,有时就干脆是一把火,呈山形的火苗柔姿妙曼,像是山里少女的舞蹈,哦,
我知道了,那是爱之焰火。于是我也用彩色的蜡笔,去画一个小小的空间,然后点染成火的颜色,就很温暖地把心田照亮了。
在儿时,除了炊烟,我们还拥有田野的花朵,拥有满天星光。白天可以闻到花草的气息,到了夜晚,数不清的星斗撒落在睡梦的枕畔。炉塘里的火苗明明灭灭,映照出祖母或母亲的脸庞,她们的愉悦与满足往往昭示着家庭的幸福。单薄的小屋盛满回忆盛满温暖,亦盛满了我们幸福的童年。
启程的蒲公英伴着我们长大,睡梦中的花朵将开未开,我们却已经走到了未来。不记得脚下迈过多少田坎了,却记得母亲送别的依依身影和殷切目光。回头望,不再是村庄的炊烟与花香,而是纵深的高楼板硬的马路和繁复的霓虹,悬挂在母亲身边的摇篮远去了,远方的路充满了寂寞孤独。挥挥手我们与村庄作别,手举起却难以放下。
城市里四季不太分明,难得闻到花香,更难得看见村庄与炊烟,现实中的城市每天都在枕戈待旦,为一席之地的生存争先恐后。只有到闲隙的早上或晚间,霞光普照或夕阳西下的时候,把记忆打开让点点清晰循环往复,追问人生和当下的幸福,让标志乡村的炊烟在梦里且行且远。在远离故土的游子心里,炊烟,是村庄留在记忆里的念想。
人生就像一场修行,身兼多重角色,演得好与不好,要看一个人的担当、责任感、爱心、还有机缘。
如果你是一个男人,你可能是孩子的父亲,你可能是父母的儿子,你可能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你可能是朋友的哥们,你可能是职业场上的精英……
在孩子面前,你可能是孩子心目中的一棵大树,是世上最勇敢最亲切的父亲。在父母面前,你可能是父母心中最善良最乖巧的孩子。在妻子面前,你可能是妻子心中最完美的男人,遮风挡雨,牵手人生。在朋友面前,你可能是朋友眼中最热心肠的哥们,谁有困难,你都会伸一把手。在上司面前,你可能是最能干的下属,任劳任怨,从不偷懒。在下属面前,你可能是最威严的上司,运筹帷幄,有条不紊……
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可能是孩子的妈妈,你可能是父母的女儿,你可能是一个男人的妻子,你可能是朋友们的闺蜜,你可能是职场上能干的丽人……
在孩子面前,你可能是孩子心目中最慈祥、最温柔的妈妈,衣食冷暖,体贴入微。在父母面前,你可能是父母心中最孝顺最听话的女儿,知冷知热,温暖贴心。在丈夫面前,你可能是丈夫心目中最可人的妻子,娇柔妩媚,互敬互爱。在朋友面前,你可能是朋友圈中最热情的姐妹,找你诉苦,找你分享,一起说悄悄话儿。如果是在职场上,你可能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外国人面前,我们都是中国人。在中国人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公民。大道理不说了,从小的方面说,至少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本分做人,本分做事,别让亲
人和朋友跟着牵肠挂肚。常常听到一句话,说人生如
戏,戏如人生。在人生这个舞台上,熙来攘往,上演着一幕幕的人生大戏,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善恶美丑、悲欢离合,高潮迭起,寂寥无边。
在生活这个舞台上,有的人演得很成功,工作出色,家庭美满,人际关系融洽通达,家庭事业双丰收。有的人就演得不怎么样,工作没着落,家里鸡飞狗跳,一帮子狐朋狗友,除了吃吃喝喝,别无其他。还有的人,大路不走,专走歪门斜道,结果走进了铁窗之内。
为什么有的人会把人生的每一个角色都演得很好,而有的人却把自己的人生打理得一塌糊涂?究其原因,其实无非就是缺少“责任”二字。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沿途的风景不可能永远繁花似锦,也不可能永远花香满径。心,累了,就歇息一会儿再上路。路,不通了,拐个弯儿也能到达。重要的是,不管遇到什么挫折和困难,你都不能选择放弃。
为 人 子 ,说 明 尚 有 父 母 疼你。为人父母,说明尚有儿女承欢膝下。为人夫或为人妻,说明婚姻尚续完好。有同事,说明你还没有失业。有朋友,说明你人缘好不孤单。有行动自由,说明你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人。
别嫌你演的人生角色太多太杂太累,幸福恰恰与你演的这些角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一朝剪断了其中的某一根,你的幸福就残缺了。若有朝一日齐根剪断,那么你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最好的时光是在人生的旅途中,别把自己的角色演砸了,无怨无悔,无愧吾心。
写给大自然的信□李晓
雅风雅风总第总第11241124期期
水墨山村 李海波 摄
那年初冬的一个周末,星期五下午不读书,放了学,我背着书包就直接到了父亲上班的水口乡乡政府。
父亲上班的水口乡政府历来有在初冬时节吃羊肉汤的习惯。父亲早就告诉过我,天气冷了,这个周末,乡政府的工作人员要打平伙吃一顿羊肉汤。羊子是从当地老乡那里买来的,一只120多斤重的肥实黑山羊。羊肉在乡政府的伙食团熬煮好后,羊肉和羊杂搭配,再平均分发给大家。
到下午分羊肉汤时,父亲分到手的羊肉和羊肉汤加在一起有四五斤。父亲装羊肉汤的小铁锅刚端回宿舍,我抽抽鼻子,便着急地拿上饭碗要去舀饭。父亲却一点也不忙的样子,拉根凳子在我对面坐下,说:“你妈一个人在镇上,也好久没有吃过羊肉汤了,我们把羊肉汤带回家,大家一起吃,行不?”
父亲用一块抹布反复把自己的洗脸盆擦洗干净,装上羊肉汤,再借来一个洗脸盆扣上,最后从隔壁陈伯伯那里借来了一副橡皮筋,牢牢地把洗脸盆固定在加重自行车的后座上。虽说当时天上还下着夹杂着雪
米子的小雨,但父亲全然不顾,依旧推着自行车和我往小镇上的家里赶。
从水口乡政府到家里有七八里路。回到家里,母亲一见到自行车后座上的羊肉汤,立马就高兴开了,她满脸喜气地指挥着父亲先把洗脸盆里的羊肉汤倒入蜂窝煤炉上的小铁锅里,又让父亲赶紧剁椒、备碗、洗香菜,准备调料。自己则背上背篼,到自留地里去扯白萝卜。
母亲很快就扯回来了白萝卜。她手脚麻利地提着白萝卜进了灶房,时间不长,从灶房里就传来了阵阵白萝卜羊肉汤的鲜香味。吃晚饭时,父亲多喝了两杯,喝着酒,他口里不住地说:“这还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好啊。”而我只觉得那羊肉汤实在是太好吃了,吃完了羊肉,又舀了一碗汤来泡饭吃。
直到现在,我都还清晰地记得,那天,喝酒过了头的父亲摸了几次都没有摸到门框。母亲见了,嗔怪地对我说:“每次都这样,你去扶扶他。”语气不满,却又饱含着关切之情。如今又是吃羊肉汤的初冬时节了。回想起来,当年那顿羊肉汤的鲜香味似乎还回荡在唇齿间,让人回味不尽,难以忘怀。
最好的修行在途中□积雪草
炊烟是村庄的念想□宋尚明
红叶情红叶情□熊健华
扫落叶的母亲□徐学平
那年初冬的羊肉汤□王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