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5日星期日

丁酉年九月十七今日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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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青团上海市委员会主管主办

新青年

亲近万物□李金哲

前几天在去苏州的高铁上，《看历

史》杂志的开篇文章让我不自觉地联想

到了本期青年作家甫跃辉。文章反思，

在以人为单位的社会里，动物的处境变

得越来越边缘化了，当你在注视它们的

时候其实也是在注视自我的孤独。甫跃

辉仿佛也是被城市所惊扰的动物，把自

己放在一个相对边缘的地方，一面感念

森林的远去，一面接受城市的嘈杂和规

则，独自咀嚼个中滋味。他始终相信，这

份挤压揉搓出来的精神困惑是来自世界

的困惑，就像他在《安娜的火车》腰封上

写的，“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

有关。”

甫跃辉来自于云南边疆一个叫做施

甸的地方，他远离家乡来到上海，跟随作

家王安忆，成为高等学府复旦大学首届文

学写作专业的研究生，生命的层次和厚

度，就在这个过程中发酵了，萌生出错落

而细腻的情感。

也许是云南特有的风貌，在他的作品

中，鼠、象、鹰、鱼等各种各样的动物几乎

占据了他一半的创作，在城市中无法安放

自我的“顾零洲系列”和对故乡怀恋的散

文专栏“云边路”则是另一半。对甫跃辉

来说，不管在无意识中他写下了多少动

物，说到底还是写人，写人的精神之痛。

这痛苦不在于是在城市产生的，还是在乡

村产生的，他关注的从来不是租房、买房、

结 婚 等 等 琐 碎 的 实 相 ，而 是“ 痛 苦 本

身”——这些生活究竟会对人的“内心、精

神的层面”带来什么影响。

在这些作品中，动物反倒成了进城青

年们认识自己的一面镜子，它们的处境和

内心感受，何其相似。这也是为什么顾零

洲在《动物园》中表现出了对动物们的格

外亲近，而他来自城市的女朋友则对此感

到陌生、恐惧和讨厌。这种独特的感受

力，某种程度上构成了人与人不能走近的

孤独感和复杂性，尤其是那些接受过高等

教育，在大浪淘沙过程中已具备一定生存

能力的“新城市人”。

甫跃辉的这些小文不长，意味却足够

深远。我还记得那个纠结于杀猪时要不

要摘掉眼镜的落榜高中生。摘掉眼镜，他

也许永远就是个屠夫了，所有的能让他脱

离当下境况的可能性都将消失，意味着他

的彻底失败。如果不摘掉眼镜，书生又如

何干得了屠夫这一行业？最后，他还是摘

掉了眼镜，模糊的视线只看得清当下，却

模糊了未来和远方。甫跃辉说，顾零洲是

他也不是他，现实中，甫跃辉没有他孤独、

残忍、堕落。可是谁又知道呢？会不会某

一天，有的人真的变成这样一个让他惕然

心惊的人呢？文学，能否把他拯救出来？

不论城市、乡村、小镇还是远方，甫跃

辉希望他所有的文字，都与这个世界息息

相关。为此，他给自己制定了“十二年大

计”，等计划完成，他也就像故事中的顾零

洲一样，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也就不再

是“青年作家”了。但我们相信，他的写作

依然会继续地理解自我，探寻人心，亲近

万物，走向彼此的内心深处。

周刊第78期

总第10555期 国内统一出版物号CN31-0006 邮发代号3-6 广告热线 61173717 发行热线61177867 零售价 1元 本版责编 陈元喜 美编 施伟杰■编辑部地址/上海市梅园路77号 16楼 ■邮政编码/200070 ■电话总机/021-61176117 传真/61173677 ■广告经营许可证/3101044000364 ■承印/文新 印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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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跃辉甫跃辉安娜的火车安娜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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