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ese Health Economics Vol. 35 No. 9(Sum No. 403) Sep. 2016

《中国卫生经济》第35卷 第9期（总第403期） 2016年9月

随着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民群众

对健康的需求也越来提高，医疗资源配置不均和利用

不均等问题得到党和政府以及社会各界的关注。十八

届三中全会《决定》明确指出，要统筹城乡基础设施

建设和社区建设，推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国

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三五”规划也将推进城乡要素

平等交换、合理配置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作为目标

要求。可见，实现医疗资源的按需分配，促进医疗资

源利用的公平性，尤其保证农村居民不会因为支付能

力限制得不到必要的医疗服务，对增进人民福祉和实

现区域协调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也是医疗卫生体制改

革的基本目标之一。

围绕卫生资源利用这一主题，学术界已经进行了

一些研究，主要集中在医疗资源利用不平等的测量和

分解、医疗资源利用不平等的成因分析、医疗资源利

用与人力资本变量及经济变量的关系等方面。国外学

者在有关医疗资源利用公平性的测量方面做了较多研

究，Kakwani[1]将医疗资源利用的均值引入集中指数，

用以测量医疗资源利用的公平性。为剔除人口结构对

医疗资源利用不平等的影响，Wagstaff[2]提出了直接标

准化的测量方法，后期又与Eddy[3]共同提出了线性分解

的方法，将医疗资源利用的不平等分解为各个因素的

不平等，为后期学者研究奠定了基础。国内学者的研

究大多集中在对医疗服务利用不平等的测量及结果验

证上。解垩[4]基于研究指出收入对医疗服务利用不平等

的贡献在 0.13~0.20之间，认为我国医疗服务供给存在

亲富人现象。冯海波等[5]运用泰尔指数法分析了广东省

公共医疗卫生支出的财政均等化水平，发现区域-城乡

内部的不均等问题愈加突出。齐书良等[6]研究进一步验

证了上述结论，同时指出这种影响具有分段特征，在

新农合政策实施后不平等就出现了朝向低收入者的变

动。顾海等[7]基于CHNS 2009年截面数据，采用倾向值

加权方法实证分析了我国医疗领域的城乡不公问题，

认为城乡差异中60%~90%的差异实际为城乡不公正。

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时空差异与经济分析：基于江苏省的研究*周绿林①，刘 畅①，张心洁①

摘 要 目的：分析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差异并探讨经济因素对其的作用机理，为政府部门制定政策提供理论支

持；方法：利用泰尔指数分析2006—2014年间江苏省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时空差异，通过构建医疗保健支出的经济分析

模型分解影响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变化的经济因素；结果：江苏省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存在明显的时空差异，直观看这

种差距在逐年缩小，但农村居民的实际医疗负担在增加；结论：建议通过发展农村地区经济、推进医疗资源配置均等化、提

高公共财政转移支付及引入社会资本等手段来缩小城乡居民医疗资源的利用差距，实现医疗卫生体制改革的目标。

关键词 医疗资源利用；城乡居民；时空差异

中图分类号 R1-9；F207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3-0743(2016)09-0062-05 DOI 10.7664/CHE20160918

Spatial-temporal Differences and Economic Analysis on Urban-Rural Residents’ Medical Resources Utilization：Based on the Study of Jiangsu/ZHOU Lü-lin，LIU Chang，ZHANG Xin-jie//Chinese Health Economics，2016，35（9）：62-66

Abstract Objective：To analyze the differences of urban-rural residents’medical resource ultilization and explore the functionmechanism of economic factors so as to provide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policy making. Methods：Theil index was used to analyzethe spatial-temporal differences on the urban-rural residents’medical resource utilization in Jiangsu from 2006-2014. The economicfactors of urban-rural residents’health care expenditure were effected by constructing the economic analysis model decomposition ofhealth care expenditure. Result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spatial-temporal difference on urban-rural residents’medical resource ultilization in Jiangsu. The gap was gradually narrowing intuitively，but the actual medical burden of rural residentsincreased. Conclusion： It suggested to develop the economics in rural areas，promote the equalization of medical resources， im⁃prove public financial transfer payments and introduce social capital so that to narrow th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medical resource utilization and achieve the goals of health reform.

Key words medical resources; utilization;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 spatial-temporal differenceFirst-author’s address School of Administration，Jiangsu University，Zhenjiang，Jiangsu，212013，ChinaCorresponding author LIU Chang，E-mail: 1306393632@qq.com

*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BGL110）；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2014ZDIXM018）。① 江苏大学管理学院 江苏 镇江 212013作者简介：周绿林（1964-），男，博士学位，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医疗保险、卫生经济；E-mail: zll62@126.com。通讯作者：刘畅，E-mail: 1306393632@qq.com。

□□ 卫生资源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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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时空差异与经济分析：基于江苏省的研究——周绿林 等

综上所述，综合考虑区域经济发展和医疗卫生体

制改革的进展情况，研究选取异质性明显、代表性较

强的江苏省作为样本，并以苏南、苏中、苏北来模拟

我国东、中、西部的区域差异。基于具有良好的可分

解特性的泰尔指数对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差异进

行分解研究，同时，借鉴Kaya教授提出的碳排放恒等

式建立医疗资源利用经济分析模型，进一步探讨消费

结构、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口规模等因素与城乡居民医

疗资源利用之间的关系，从而为政府部门制定有效改

善农村居民健康状况、缩小城乡医疗资源利用差距的

政策提供理论支持。

1 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时空差异

1.1 指标选取和数据来源

目前，学术界用于测量差距和不平等的指标较为

丰富，如变异系数、基尼系数、泰尔指数等，但并未

有研究指出哪种指标最优。黄泰岩[8]认为指标的选取要

根据研究对象的群体特征“因地制宜”，有方法的适合

同一群体，有的则适合不同群体之间。泰尔指数因为

具有可分解特性，且能够同时满足对上述两类对象的

分析研究，备受学术界的推崇。鉴于此，研究选取泰

尔指数来衡量城乡居民之间的医疗资源利用差异。具

体计算方法如下：

T总＝ log 式1T总＝T组间＋T组内 式2T总＝ log ＋ Tk 式3以计算样本地区城乡收入（支出）差距为例，k代

表区域群组数，i代表总样本个数，yk/y代表第 k组收入

（支出）在总收入（总支出）的占比，Pk/P代表第 k组人口数在总人口中的占比。T组间和T组内分别代表组

间和组内收入差距。泰尔指数取值不小于0，泰尔指数

越大，表示样本地区收入越不平均；相反，泰尔指数

越小，表示样本地区收入越平均。

本研究所使用数据均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

“江苏统计年鉴”和“江苏省卫生统计年鉴”。主要选

取的指标有分地区人口数（总人口、城镇人口、农村

人口）、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人均消费性支出、

农村人均纯收入、农村人均消费性支出、城镇人均医

疗保健支出和农村人均医疗保健支出等，时间跨度为

2006—2014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城乡居民除支

付必需的医疗费用外，还会为提高健康水平主动支付

某些保健费用，所以研究中以城乡居民人均医疗保健

支出代表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整体情况。

1.2 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时序差异

医疗资源利用是健康获取的主要途径，很大程度

上决定着健康水平。为了解江苏省城乡居民医疗资源

的利用情况，研究应用泰尔指数计算公式，测算江苏

省 2006—2014年间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和医疗保健支出

的变动情况（图 1）。结果表明，2006年至今，江苏省

城乡居民的收入差距已由0.034降为0.026，收入分布整

体朝向均衡发展，但差距缩小的速度较为缓慢。研究

同时用泰尔指数考察了城乡之间的医疗保健支出差

距，结果显示，除 2007年有一定的增加外，城乡居民

医疗保健支出差距一直处在不断下降的过程。2007年

差距增大一方面是由于收入差距增大，另一方面可能

是因为城镇居民开始实行单独的医疗保险政策，增加

了对医疗资源的利用，拉大了城乡之间的医疗保健支

出差距，随着财政投入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倾斜，

城乡之间的医疗资源利用差距不断缩小。

虽然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差距大幅下降，但由

于收入差距没有明显减小，农村居民的医疗保健支出

负担实际是越来越重的。进一步由城镇、农村和城乡

之间医疗保健支出的差异贡献率可知（图 2），城乡医

疗保健支出的组间贡献差异程度明显大于组内贡献差

异程度，即城乡之间的医疗保健支出差距仍然是最为

突出的问题。究其可能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因为二

元经济社会结构带来的城乡居民经济收入的差异；二

是因为城乡居民医疗保险政策的差异，筹资水平的天

然差异必然带来医疗资源利用水平的差异。

1.3 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区域差异

表 1汇总了 2014年和 2009年江苏省各地区的城镇

年份

0.045 00.040 00.035 00.030 00.025 00.020 00.015 00.010 00.005 00.000 0

图 1 城乡收入差距和医疗保健支出差异曲线

年份

差异

贡献

率(%)

图 2 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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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

南京

无锡

常州

苏州

镇江

南通

扬州

泰州

徐州

连云港

淮安

盐城

宿迁

医疗保健

支出

1 437.01 612.01 518.01 199.01 078.01 430.01 029.01 128.01 144.0

903.0694.0757.0725.0

与2009相比

1.201.591.271.481.552.181.611.921.581.591.151.411.81

占消费

支出（%）

5.565.896.434.145.066.495.595.787.625.644.724.925.39

医疗保健

支出

742.01 049.01 111.0

934.0702.0607.0789.0749.0701.0457.0710.0597.0432.0

与2009相比

2.152.131.611.901.681.372.182.442.971.722.072.591.77

占消费

支出（%）

5.796.948.216.075.375.497.006.907.785.529.065.545.61

2014（年）

1.941.541.371.281.542.361.301.511.631.980.981.271.68

2009（年）

3.482.051.731.651.661.481.771.923.082.141.752.331.64

表1 2014年江苏省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差异 元

城镇 农村 城乡差异倍率

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时空差异与经济分析：基于江苏省的研究——周绿林 等

居民和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情况。由表可见，2014年江苏省城镇居民人均医疗保健支出 1 127.2元，占城

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的 5.60%，相比 2009 年绝对数额

增加386.7元，但占城镇居民消费支出比重相对减少了

0.54%。同期，农村居民人均医疗保健支出 736.9 元，

占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 6.53%，绝对数额相比 2009年增加362.3元，增幅达到96.00%，增速明显高于城镇

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增长。此外，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

出占消费支出比例相比 2009年也有所提高（表 1）。可

见，新医改后，农村居民医疗资源利用水平的增长要

明显快于城镇居民，医疗需求得到较大释放。

进一步，由城镇居民医疗保健支出除以农村居民

医疗保健支出得到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的差异倍

率。以江苏省平均水平看，2014年城乡医疗保健支出

的差异倍率为 1.53，相比 2009 年下降 0.45。从数量上

看，江苏省 13个地级市中，2009年有 5个地区的城乡

差异倍率高于平均水平，2014 年虽增加至 7 个但较之

2009 年的差异倍率基本均大幅下降；从幅度上看，

2009年城乡医疗保健支出差距最大地区的差异倍率为

3.48，最小的为1.48；2014年，差距最大地区的差异倍

率为 2.36，最小地区为 0.98，与 2009 年相比，绝大部

分地区的城乡差异倍率明显下降。即城乡医疗保健支

出差距无论是从整体看还是从区域间看都有明显减

小，这与 2007年后新农合全面推开及财政补贴力度增

强引致参合农民需求释放密切相关。

需要注意的是，差异倍率超过均值的城市大多集

中在苏北经济欠发达地区 （2009 年和 2014 年均为 3个），根本上是因为这些地区的农村经济发展落后，农

村居民利用医疗资源的能力不强，同时又缺乏积极提

高健康水平的意识。特别地，南京市 2009年、2014年

的城乡差异倍率显著高于全省平均水平，除了城乡经

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因素外，更多可能是优势医疗资源

过度集中，大中型医院医疗费用上涨迅速导致该地区

城镇居民的医疗保健支出过高。由《江苏省统计年鉴

2015》数据可知，南京市 2014年平均每一出院患者医

疗费用达到14 357.90元，是盐城市的2倍多。

2 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经济分析

2.1 模型构建

为进一步探讨收入与医疗保健支出之间的关系，

研究借鉴Kaya教授提出的Kaya恒等式的基本原理，构

建医疗保健支出的经济关系模型，将城乡居民医疗保

健支出变化情况分解为医疗保健支出结

构变化、医疗保健支出费用变化、消费

结构变化、经济发展水平变化和人口规

模变化等因素之间的关系。以农村为

例，具体表达如下：

Hearur＝ · ·Peo 式4令 HIr＝ 、 HIu＝ 、 CI＝

、G＝ ，式4中Hearur和 t分别

表示农村居民和城镇居民的医疗保健支

出金额，Cons表示城乡居民消费支出总

量，GDP表示地区生产总值，Peo表示人

口总量。为了避免残差对结果解释的影

响，研究采用对数平均因素分解法对影

响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的经济因素进行

分解，以得出计算期（以 t表示）相对于基期城乡居民

医疗保健支出的变化量△H。分解后得到式5：△H＝△HIr＋△HIu＋△CI＋△G＋△P 式5式 5代表 t年相对基年的医疗保健支出变化量；△

HIr代表从基年到 t年仅有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结构变

化而其他四个因子没有变化而导致的医疗保健支出相

对基年的变化量；△HIu代表从基年到 t年仅有城乡居民

医疗保健支出费用变化而其他四个因子没有变化而导

致的医疗保健支出相对基年的变化量；△CI代表从基

年到 t年仅有消费结构变化而其他四个因子没有变化而

导致的医疗保健支出相对基年的变化量；△G代表从基

年到 t年仅有经济发展水平变化而其他四个因子没有变

化而导致的医疗保健支出相对基年的变化量；△P代表

从基年到 t年仅有人口规模变化而其他四个因子没有变

化而导致的医疗保健支出相对基年的变化量[9]。

2.2 结果及分析

根据构建的医疗保健支出经济关系模型及搜集的

数据，借助相关分析工具分别得到江苏省城镇居民和

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经济动因分析结果（表 2）。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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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Health Economics Vol. 35 No. 9(Sum No. 403) Sep. 2016

年份

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4

医疗保健

支出结构

变化

11.77-50.35

-268.44-314.97-417.63-448.39-499.49-535.86

农村居民医疗

保健支出费用

变化（1）

-49.35-77.49-153.71

67.67-1258.50-49.99-119.00-142.64

消费结构

变化

39.4137.0956.85

126.60-1 012.91

275.12346.31377.25

经济发展

水平变化

84.52174.81298.04360.90503.16648.14753.28878.61

人口规模

变化

4.677.38

12.1116.7320.2623.3625.9227.98

医疗保健

支出结构

变化

-12.69-0.3573.9643.3071.4863.6168.9270.36

城镇居民医疗

保健支出费用

变化（2）

-6.15-32.35-24.54-55.48461.81

-157.29-211.85-189.27

消费结构

变化

12.6512.6523.5954.85

-475.19130.36169.73194.03

经济发展

水平变化

27.1359.61

123.65156.36236.05307.11369.20445.62

人口规模

变化

1.502.525.027.259.51

11.0712.7014.05

表2 基于Kaya恒等式的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影响因素分解结果

注：（1）代表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变化对城镇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的影响；（2）代表城镇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变化对农村居

民医疗保健支出的影响。

城镇 农村

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时空差异与经济分析：基于江苏省的研究——周绿林 等

究以2006年数据作为基期数据进行分析。

从总体效果来讲，经济发展水平和医疗保健支出

结构变化对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变化的影响都是最

主要的。结果显示，2007—2014 年相

比基期，经济发展水平变化对城镇居

民医疗保健支出的累积贡献达到

968.31%，对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的

累积贡献为 681.75%，这与很多学者

对医疗资源利用不平等成因分析的结

果相一致 [4，6]。在经济发展快速、医疗

资源获取便利的城镇，经济发展水平

变化对医疗保健支出的影响更为突

出。可见，二元社会结构不但制约了农村地区的经济

发展，也限制了农村居民对医疗资源的利用。

由表2还可见，医疗保健支出结构变化对城镇居民

医疗保健支出变化的影响由正值变为负值，而农村居

民医疗保健支出结构变化的结果恰好相反，这与城乡

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相互制约的实际相吻合，验证了研

究结果的科学性。同时说明国家“强基层”政策的效

果开始显现，医疗资源配置朝向均等化发展，农村居

民医疗资源利用水平开始提高，但一定程度上抑制了

城镇居民对医疗资源的利用。相反，对于农村居民来

说，这种抑制作用不是特别明显，可能是因为长期存

在的城乡收入差距限制了农村居民的购买能力。这一

点同样可以由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数量变化指标进

行验证（图 3）。与基期相比，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

占消费总支出的累积变化为298.99%，明显抑制了城镇

居民医疗保健的支出，而城镇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占消

费总支出的累积变化仅为 84.52%，虽然对农村居民医

疗保健支出变化同样产生了抑制作用，但是抑制效果

小于前者。

另外，经济结构变化和人口规模变化指标对城乡

居民医疗保健支出也有一定的增强作用。相比城镇居

民，经济结构变化对农村居民的促进作用更强，达到

49.31%，这与农村人均纯收入低于城镇人均可支配收

入直接相关。城镇居民经济收入的起点高于农村居

民，随着经济收入的增加，城镇居民在满足基本的生

理需求和安全需求后，可以将更多的收入投入到其他

方面，所以消费结构对城镇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的影响

相对较小。而农村居民恰好相反，随着城镇化进程的

推进，人口流动性不断增强，城乡居民生活成本的差

距越来越小，加之优势医疗资源过度集中在城镇大中

型医院，又增加了医疗保健支出在消费支出中的占

比。所以，在城乡收入差距较大情况下，消费结构变

化对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的累积贡献要更大。

3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3.1 研究结论

医疗资源利用的均等化即医疗资源利用的公平

性，是指城乡居民不会因为支付能力、社会地位等因

素的限制得不到必要的医疗服务。尽管我国已经建成

了覆盖城乡的医疗卫生服务体系，但仍然广泛存在医

疗资源配置不均衡、布局不合理等问题。城乡居民医

疗资源利用均等化是对医疗资源配置均等化问题更深

一层的考虑，它从资源获得性角度关注城乡居民医疗

资源需求满足程度，是真正的以人为本的体现。研究

图3 2007—2014年江苏省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增长因素分解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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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时空差异与经济分析：基于江苏省的研究——周绿林 等

通过对江苏省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时空差异和经

济因素的分解，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差距逐年缩小。近

年，农村居民健康需求得到大量释放，农村居民人均消

费支出中用于医疗保健支出部分的增长速度明显快于城

镇居民。但是同期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并没有明显减小，

实际上，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的负担越来越重。

第二，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地域特征明显。经

济欠发达地区与优势医疗资源过度集中地区均存在城

乡医疗资源利用差距过大问题，尤其以经济欠发达地

区为主。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和城际间人口流

动的不断加强，区域间的分工合作水平和空间相关性

日益增强，区域间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巨大差距

问题不可忽视。

第三，经济发展水平变化是增加城乡居民医疗资

源利用的最主要因素。当消费支出能够满足基本的医

疗需求之后，经济结构变化对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

的影响将逐渐减弱，但仍是正向影响。此外，影响城

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变化的因素还包括消费结构的变

化、人口规模的变化及医疗保健支出结构和数量的变

化等。在医疗资源总量不足的情况下，城乡居民医疗

保健支出的结构和数量会不同程度的抑制彼此对医疗

资源的利用。这种影响非常不利，城乡居民因争抢医

疗资源而加剧大医院“战时状态”，抬高医疗费用，进

入恶性循环。

3.2 政策建议

第一，缩小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差距。根本

上，还是要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

水平和消费能力。短期来看，政府更要发挥好主导作

用，把握好改革方向，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将实

现医疗资源的均等化配置。同时通过增加公共财政对

农村地区和农村居民的倾斜力度，提高新农合筹资水

平和支付补偿力度，缩小不同医疗保险制度下不同参

保人群的保障待遇差距，减轻农村居民利用医疗资源

的经济负担。

第二，调节医疗资源利用的区域差异。首先应继

续推进医疗资源配置均等化政策，具体来说，一方面

要通过控制医院单体规模、大型医疗设备引进和规范

诊疗行为等手段，改变医疗资源过度集中和医疗费用

快速增长的现状；另一方面，要加强基层医疗机构的

建设，尤其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和偏远落后的农村基层

医疗机构的建设，增加城乡居民医疗资源的可及性。

同时，加快以全科医生为重点的基层医疗卫生队伍的

建设，增强大中型医院对县乡医院的支援力度，以医

生队伍的有序流动取代农村居民盲目就医的无序流

动，增加基层医疗资源的利用效率。

第三，解决城乡居民对彼此医疗资源利用的抑制

问题。从长远着手，不能再单纯依赖增加政府财政投

入，更多的要进行体制机制改革。通过着力“强基

层”，加强基层医疗服务体系建设及分级诊疗，加强基

层医务人员培养、加强基本设施建设、完善监督考核

机制等提高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能力，实现医疗资源和

患者的有序流动，注重从体系优化和结构调整中提高

服务水平和效率。

综上所述，研究认为推进医疗资源利用的均等

化，需要缩小城乡间、地域间的经济收入差距，还需

要调整医疗资源的配置和布局结构，逐步下移医疗卫

生工作重心、下沉医疗卫生资源，增加农村居民医疗

资源的可获得性。需要注意的是，这种医疗资源利用

的不均等，还有很大成分是由医疗资源利用效率过低

造成的。因此，适应新常态，还需注重引入社会资

本，进一步放开健康服务产业，提高医疗资源的利用

效率，多措并举提高城乡居民医疗资源利用的均等化

水平。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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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6-06-20]（编辑：边黎明，李金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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